“是,期待,我在城外埋伏了三路大军,他们将有去无回。”心事似乎躲不掉这个女人的视线了,沈云理最后选择了坦白,整个荆梁城这个秘密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却多告诉了一个她。
原来如此,慕容燕恍然大悟,她的担忧才是多余的,而沈云理却是在殷殷期盼着危险的到来。
“可是他们不来,盼着又有什么用?”苦笑了一下,种种阴谋埋伏,真是谁也不逊于谁,慕容燕仍旧盯在沈云理的脸上,也是觉得荒废了他的心思。
抬起手,忽然抚摸上慕容燕脸上的面具,指尖轻轻顺着她鼻梁为止滑下,一直沉默到了鼻尖,再往下,会是她粉嫩得唇,此时看来也是那么具有魅惑力。
“什么时候让本王看看你的脸?”忽然之间撇开所有的烦恼,沈云理的视线停留在焰的面具和半张脸上,心思也骤然停滞在这里,开口竟是说了不可思议的一句。
身体蓦地一僵,害怕的感觉像是来源于广袤的大地,一路蔓延上她的全身,不可抑制地打着颤。
为什么这么在乎她的脸?为什么不能放过她?
紧张了许久,却又要刻意地压抑,慕容燕很怕沈云理会在她的视线里察觉端倪,僵硬地扯开笑,佯装无意地反问道:“为什么一定要看我的脸?”
她的眼神中有动摇,有恐惧,这女人究竟有多少的秘密,这张面具下又为她隐藏了多少?原来一个人的隐瞒也可以把人伤得这么痛!
深吸了一口气,有着不该属于这个季节的冷涩,还混在这面前女人的身上淡淡的药草香,沈云理不想动怒,尤其是在这个时候,为一件并非必要的事情动怒,视线转开,望上横亘天空的云,漫不经心地回道:“总是要见到的。”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恐怖的预言,冷得似乎能要把人冻死,慕容燕的目光越发直愣,或许沈云理并非有心,但是却偏偏戳中了她的软肋。
并没有意识到焰的异常,沈云理已经是背对着她,沉默了片刻之后,方才又舍得开口,这一次话音里却是有些无奈,仿佛是盯着什么巨大的负担。
“如果这次能够化险为夷,本王会上奏封你为侧妃,这一辈子本王只有你一个侧妃,也仅仅是侧妃,本王可以不需要知道你的过去,所以从此你不再有过去,但是跟了本王就是一辈子,本王不说走,你就不许离开,本王不死,你就得活着。”
好霸王的条款,霸道的连人的生死他都要掌控,沈云理是怕了,怕了再失去一个,怕自己这后半生太孤单,怕皇上太后再塞给他别的女人,怕很多很多。
这便是他吧,连他的霸道都如此醉人,慕容燕也想啊,磨平一切过去,他不问,她不去回忆,她甘心做他的影子,形影相随,就那么幸福乖巧地窝在他的身后,如他所说得那般,很努力很努力地活下去。
可是现实就是现实,这又怎么可能?他说过,要看她的容貌呢……
有些过去,永远都过不去了。
很尴尬的时刻,慕容燕无从回答,她可以选择搪塞敷衍,但是她说不出口,心太痛了。
也不知道两个人背对而立在城头吹了多久的风,只是天色越来越暗,最终是沈云理忍不住转身,拖着慕容燕在落下雨点之前回到了行府。
风雨大作的一夜,水滴疯狂地冲刷着荆梁城,慕容燕蜷缩在床榻上,屋外有着风的咆哮,就像是地狱大门打开,传出了最为凄厉的痛苦挣扎。
说不出为何,总之是很难安的一夜,慕容燕不知道自己何时睡着的,但是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屋外的雨还是没有停,淅淅沥沥的,并不像是昨夜那样大,却也没有停的意思。
沈云姝的身体比较弱,离开宫中就一直颠簸着,再加上服毒之后,一日比一日虚弱,这一场大雨又受了凉,干脆病倒在床榻上,不仅照顾不了墨染,自己也需要人照顾。
或许在沈云姝心里真的没办法接受自己吧,比沈云理难以接受的多,慕容燕可以理解这种情绪,同为女人,她们都不愿意接受感情的变节。
慕容燕和郭老相互换班,尽力照顾着府中病重的三人,虽然有些尴尬,好在隔着一层面具,不管她是什么脸色,全都当做无视就好。
大概是因为病着,又面临着死亡的威胁,沈云姝的公主脾气也越来越明显,尤其是面对慕容燕的时候,仿佛遇上了最大的仇家一般,将积聚的怨气都少不了撒在她的身上
入了夜,沈云姝不知不觉中又发起烧来,辗转难受着,屋子的门又被推开,随即进来的人又是那个讨厌的戴面具的女人,手中端着药,还没走近就冲进来一股子药腥味,便很是不难地哼吟道:“不要。”
喝药对沈云姝来说总是一件难事,慕容燕没有理会她的反应,多久了没过过消停的日子,沈云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