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怒喝着催马,沈云理将城中剩下的残局交托给了副将,自己则是跨上马,狂风一般地冲向了东门。
半弯月亮掩映在了乌云之下,夜色更加的阴冷,沈云理不准备放过这女人,她的种种目的,他都要知道!都要她亲自说个清楚!
颠簸在马上的慕容燕没有想过援兵来的那么快,更没有想到沈云理这么快就追了上来,如此下去她怎么能逃得开她的追逐?
眉头皱得极紧,不论如何慕容燕只能搏上这么一回,她调转马匹冲向树木繁杂的地方,不惜被树枝挂扯弄得满身疼痛,希望能一次阻拦身后紧追不舍的沈云理。
别追了,放过我吧,哪怕只是这一次,我会消失的干干净净,再不会打扰你的生活。
注定是一段不被上天所祝福的姻缘,却偏偏老天总是玩笑般地将她们退到一处,慕容燕的心累了,累得哪怕孤独一生,也不想要看到他愤怒的脸,就放过她这一次好不好?
然而沈云理并没有如她所愿的屈服,这男人也是用了心,发了狂,坚韧得就像是一匹野兽,锁定了猎物,便有了非得到不可的欲念!
一场角逐关乎生死,尺步之间,改变的又绝非生死。
自始至终她都是郁郁不得上苍垂怜的那个,这一次也没有例外。
慕容燕盲目地窜逃在密林之中,本来还算是对附近地形有些了解,可是在沈云理凶残的追撵之下,她彻底迷失了方向,知道前方突然闪出灵异的光斑,这条路终于还是绝了。
墨黑墨黑的环境麻木了人的视觉,若不是马匹的自然反应,慕容燕大概直接就扎进了深潭之中!
前方出现的是平静无波的池潭,也是附近河渠的一个小小分支,慕容燕猛地勒马回头,然而只是这些许的耽搁,沈云理纵马一跃直接跨出了丛丛灌木,转眼已经逼到慕容燕的面前。
害怕,终于到了一丝胜算都没有的时候,慕容燕的手紧紧攥着马缰,咬紧牙关,死命地调转马身,想要顺着谭便逃离,然而这一次沈云理的手下没有留情。
这样的距离,只要一箭就足以的手,沈云理搭弓放箭的动作几乎一气呵成,冰冷的剑身划破如如墨的夜,直接钉在了慕容燕的肩头。
就是那么准,或许就是故意的,背后射来的冷剑直接扣在她之前的剑伤处,将要痊愈的伤口被无情地再次扒开,鲜血淋漓。
巨大的冲力不是慕容燕单薄的身躯可以抗衡的,纵然她舍不得放开缰绳,人却已经不受控制地被打落下马,因为缰绳卷在手中,甚至奔跑的马匹将她从地上拖行了一段,慕容燕方才解脱。
火辣辣的疼痛传遍全身,几乎打散了慕容燕的意识,可是这个时候她不能缺少意识,大口大口地粗喘着,还企图挽留自己的力气。
潇洒地下马,沈云理身上沾染着旁人的血,却一点也不影响他非凡气度,饱经世事之后,他也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三皇子。
而地上挣扎得如同蛆虫一样的家伙,还是继续着她残破的命运,卑微的即便是被念成尘泥似乎也不过分。
逃不开,就算是爬,慕容燕知道换来的也就只能是沈云理的嘲笑,她捂着伤口,迟迟不愿意回头,只要一回头,剩下的就只有面对。
“是你,都是你做的?”带着十分的失望,在沈云理选择相信的时候,这个女人却选择了欺骗月背叛,从水道潜入的南蛮兵,自己的玺印被盗用,还有云熙的死,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做的吗?
也许不是,沈云理没有直接的证据,他只是气,只是怀疑,可是今天似乎他的怀疑再已找不到逃避的借口,这女人,从偷袭一开始就选择了逃跑,她逃什么?她逃什么!
“不是,不是。”唇角渗下了雪,慕容燕还怕沈云理的靠近,努力向后拱着身子,可是除了一道血痕之外什么作用都没有,她最害怕遇见的这个男人还是逼到她的身前。
不是?眉间皱了皱,沈云理听到了期望的答案,可是又让他怎么相信?冷冷地扯出一丝笑容,不留情面的继续追问:“不是你,那你跑什么?你告诉本王!你在跑什么!”
“我……”真的回答不出来,如此就像是默认,默认那些卑劣的事情都是自己做的,惶恐之中慕容燕想到云姝,她就像是抓着最后的一点希望,嘶哑着解释:“真的不是我,是郭老,你问云姝,她知道了。”
“云姝!你把云姝怎么了!”这么一说沈云理倒是想起了方才她们两个人的古怪举动,立刻把神经绷得更紧,咬着牙狠狠地吼道。
他不信自己,每一个眼神都写着信,慕容燕觉得无力,无力解释,她说的所有都像是谎言,唯一知道真相的沈云姝不在这里,没有任何人能够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