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那是一个误会,彼此都有错,或许真的只是天意弄人,谁都不能怪谁,但是后来,和曾经的事情,是慕容燕自己也解释不清楚的事情:“我就是焰,幽的头目。”
“一个叛军残部的组织?”得到些许线索之后的沈云理,没有放过任何捕风捉影的可能,他早已派人去查,再怎么严密的组织,也不可能没有任何的疏漏,就像是这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
他也知道,那就更发隐瞒,慕容燕笑了笑,也不敢去正视沈云理,喏喏地回答:“是,一个很活跃,颇有势力的组织。”
是啊,眼前又闪过第一次相遇的时候,扬起头看着墨色的森林,那时也是这样的一个夜晚,她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就像是一只会飞翔的鸟,冲进了他的视野。
“很久之前。”停顿了一下,这样的说法似乎还不够准确,沈云理心越来越冷,整理了一下思绪,方才说出嘴不情愿的猜测:“是在嫁给我之前,这个组织就存在,你嫁给我也是有目的?”
“从沈家坐上皇位,这个组织从来都没有消失过。”慕容燕的泪水止住了,因为讲到了不值得哭的地方,她只是说完了前面的话,便扬起头静静地看着沈云理,看他那双同样受了伤的眼睛:“如果我说不是,你会相信吗?”
“说,全部。”很冷很冷的表情,比初见时怒火中烧的样子还要吓人,她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也等同于承认了一切,沈云理被戏耍了一次又一次,她还敢来问自己信还是不信,要他怎么说?
咽了下口水,说便说了,慕容燕扬起头,她心里最清楚自己做过什么,所以她可以挺胸抬头地给出回答:“我不知道,外公去世之后才被告知,也是被迫接受这个身份。”
“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大睁着眼眸,升高了音量呵斥道,她是他的武王妃,是他同塌而眠的发妻,她的乖巧顺从都只是表象吗?她该信自己的!
然而慕容燕只是苦笑,在她的心里,他是三皇子,他是武王爷,他只是他名义上的夫君,对她再好,也不过是把他丢在后院自生自灭的那个人而已。
“他们活着也是不易,他们外公的旧部,还有我,我儿时的玩伴,纵然多年未见,我也不能把他们交到你手里。”忍着泪,讲出心里最简单的想法,这也是慕容燕最初的想法,只是她没有预料到,她的仁至义尽,换来的只是得寸进尺罢了。
此时真是后悔,如果真的可以重来,或许她还真可能有别的选择,只可惜,时间是不可逆的故事,她对沈云理的了解太晚,看清苏慕白的时间也太晚,如果是再给她一个机会,或许真的从一开始就断了他的野心才是对的。
“呵,好一个至仁至义的理由,那后来呢?”沈云理只是笑了笑,就算这个理由充足吧,那后来呢,他的心不够真诚?还是表达的不够清楚?
“误会,一步赶着一步,最后就没有了回头的余地。”终于还是解释不下去了,连慕容燕自己都理不清头绪,她只能用祈求的眼神看向沈云理,多么希望他可以在一次做自己的英雄,相信她所说的所有。
“那云熙呢?是不是你害死的?南蛮兵,是不是你放出来的?慕容燕,你告诉本王,你那么安稳地潜伏在本王的身边,逃走了多少军情政况?做了多少对不起我南苑的事情!”真的只是误会吗?有这么多的巧合?屡遭欺骗的沈云理再不敢轻信什么。
这种怀疑又是一次伤,背后的伤也开始卖力地疼痛起来,慕容燕太无奈了,她有一张嘴却说不出心里的苦,她有一颗心,可是沈云理看不到了。
“我没有,那些事情都不是我做的,是郭老,他是曾经是慕容家的旧部,我也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对不起南苑的事情,沈云理你想想,我真的伤害过你吗?你就不能信我一次?”
凝着眉,这是最后的一句辩驳,再多说也是无益,慕容燕把眼泪擎在眼中,不让它落下。
她赌这么最后一次,如果沈云理肯相信她,那她就跟着他回去,此后余生,哪怕只是在他身边为婢为奴,她也认了。
如果他不信,那她也决然不会再回去,任杀任刮,不过是一条Xing命,她不想一辈子抬不起头,一辈子与他隔着一道墙。
“你觉得呢?从你扮舞姬,带着这张该死的面具接近我的时候,你觉得我会原谅你吗?”谁不是含着泪的呢,同样地疼痛扎着人的心,沈云理并不比慕容燕好受,他无法接受这样的实事,自己身边两度赋予真心的女子,是同一个骗子,真是好手段!
“我只问你,信还是不信?”似乎焰更符合慕容燕的身份吧,这一次她必须捍卫这道尊严,否则就谈不到还有以后,所以面对沈云理合情合理的反问,她只是选择了无视,平静而坚定地追问。
一句话,是生是死,一场赌局,下注的却未来的所有,慕容燕自始至终都没有逃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