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烫,等等吧。”刚到出来的药还真是烫,慕容燕匆匆地松开手,指尖已经发红,她只是吹了一下,并没有在意,而后坐在床榻边上,拉过沈云理的手说道:“先把手臂的伤重新包扎下。”
也不听沈云理的回答,现在是慕容燕全权做主,她的动作娴熟,这都是生活赋予她的历练,沈云理的左右手臂都有刀伤,左侧的还比较深,鲜红的一片。
只是包上手臂之后,慕容燕便去拿过药碗递给沈云理,今天的两个人都安静得出奇,他接过之后没有任何犹豫,便一口灌下,明明那药还是挺烫的。
慕容燕看在眼里真是有点不忍,见他喝完了就赶快接过碗,手里也没有别的东西,干脆就是用袖口给他擦了擦嘴。
之前沈云理是睡着的,所以慕容燕什么都没有多想,她可以坦坦然然地给他处理伤口,只当做他是个普普通通的病人,但是现在他却是醒着。
一直都是不声不响的,这些伤仿佛都是在他身上似的,一点也没有表现出吃痛的样子,其实这样反倒是对慕容燕的压力,如果他能表现出来,她还是可以调整动作,但是他不出声,自己根本不知道是不是手中了,只能一直高度地小心着。
彻底忙碌完,慕容燕的额头上都起了细密的汗珠,沈云理仰躺在床上,因为遮着眼布,也不知道他是睡了还是醒着,她便将衣衫给他和好,自己轻手轻脚地退下床榻。
“现在是什么时间?你还回来吗?”心里在忍着,静默了一会儿,沈云理还是在慕容燕将要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发声,他还是忍不了,未知的恐惧,真的太压抑。
脚步应声停下,慕容燕沾着血的手中端着铜盆,里面有一大堆换下来的纱布飘在血水上,看着很是触目惊心。
转回头又留恋了一眼床榻上的人,他安稳地躺在那里,头都没有转过来,显然已经慢慢习惯了这种没有光的环境,她宛然笑了一下,既然躲不开,就好好珍惜吧,慕容燕知道,他永远不会是能够停留在她身边的那个。
“我只有这一间屋子。”慕容燕回答这句话的时候竟然有些顽皮,也没想太多,转身就出了屋子,此时的心情竟然是那么的轻松。
是么?听到这话沈云理也不禁弯起唇角笑了起来,因为只有一间屋子所以就是她还会回来,那他也放心很多,只是安静地等着,侧耳聆听着门口的动静,想要在她进屋的第一时间就知道。
慕容燕没有说谎,她希望对沈云理,这一辈子都不要再有谎言,这是她之前的亏欠,并决定如果有这样的机会,她一定会补偿回来,现在竟是真的有了。
回到房间的慕容燕没有直接去床前,而是拿出了一套衣服给自己的换上,方才的那件沾了血,侧眼看着沈云理还像刚才那样躺着,不知道是不是睡了。
“回来了?”明明有人走进来了,应该是慕容燕不错,但是她怎么没来这里?看不见东西实在是太令人心急,沈云理终于还是窘迫地开口问道。
“嗯。”回答的很简单,慕容燕已经再脱外衣了,她偷偷瞄向沈云理,他现在什么都看不见,正好方便她更换。
“那,在做什么?”有点没话找话的意味,沈云理也是有点害怕一个人的感觉,慕容燕离自己一定是很远的,所以他想知道她在做什么,也算是能安心一些。
“换衣服。”很是简单的回答,慕容燕曾经哑了很久,其实并不擅长说话的,就算是焰的时候,话也不多,多半都是被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才耐不住反抗,此时对着沈云理,她倒像是回到了刚刚开口的那个时候。
躺在床上的沈云理听到这个答案不禁又是笑了一下,竟是开口无奈地感慨了一句:“可惜,看不到了。”
两人早已经不是之前的关系了,再开这样的玩笑是不是没有那么好笑了,慕容燕愣了愣,并没有接话,而是迅速地套好衣服,又回到了床边。
听着慕容娅你的脚步一点点走近,沈云理这才真的放下心去,刚才慕容燕没有接他的玩笑话,也不知道是不是生气了,所以他试探地伸出手,向着床榻外明显是要抓住些什么。
沈云理的动作很努力,因为看不见而尽可能向外探着手,也表现出了他的期待,慕容燕无可奈何地认输,真的是一次又一次的认输,苦笑着安抚了一句:“我在这。”
“嗯。”在就好,现在没有什么比慕容燕在自己身边更重要的了,这想法也有些自私,毕竟之前沈云理生龙活虎的时候,是他自己亲自推开了慕容燕。
“床很大。”在慕容燕离开的这段时间,沈云理只做了这么一件事情,他向床榻里侧打滚,用自己的身体丈量了这张床的宽度,是个绝绝对对的双人床,或者更改叫做炕。
屋子里的气氛变得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