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样?”或许只是为了万全吧,沈云理不甘心地追问了一句,他不是怕乱,怕的是自己的准备不够,毕竟最近的一段时间他的心思不在此处。
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狐狸便是狐狸,沈云旗一早就有了自己的打算,他微微笑着,看得出自己弟弟眉宇间有的绝不是冷漠,随即无奈地摇了摇头:“二皇子觊觎皇位并非一朝一夕之间,暗中勾结势力之广不可预测,这结局不到最后一刻,恐怕谁也无法得知。”
“皇上勤政爱民,帝位必当稳固,其实乱臣贼子可以觊觎。”沈云腾的反叛者心昭然若揭,但是坏就坏在他做事的缜密,和无比隐忍的Xing情上,就算知道,拿不住十足的证据,谁也无法定下他的罪,所以才隐忍到了今天。
“心怀仁慈,便被人视作软弱,而后便是昏君之名,谣言之势,不可小觑。”坐稳皇城,不代表皇上不能耳听八方,民间与朝廷之上,自然有诸多歌功颂德之声,但是显然也会有不臣之心者的造谣生事,一传十十传百,出了这皇城,谁能辨识哪一句是真,哪一句又是假的。
耐不住攥起拳,沈云理心里为皇帝鸣着不平,自己这大哥纵然对自己有千万般的不好,但是治理朝政,从古至今,又有几人能敌?这样的皇帝岂会被谣言所倒?
或许真的要怪沈家的儿郎个个俊杰吧,沈云腾那家伙也不是善茬,沈云理皱着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低下头先是开口请罪:“臣弟护国无力,还请皇上责罚。”
到了这个时候谁还会在与惩罚,这句话说出来不过是表达沈云理的忏悔之心,他盲目得只看到了大哥和母后对自己的欺压,却忽视了自己的指责,才会有歹人抓住时机,造成里应外合的危险局势。
而沈云旗只是笑了笑,笑得漫步尽心,微微挑眉踱到了沈云理的身旁,更显深沉地感慨了一句:“错不在你,只怪我太过依赖云理的存在,常以为兄弟连心,山河无撼。”
这句话应该只是恭维吧,可是沈云理为什么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最恳请的情感,恳切的竟然会令他觉得自惭形愧,他的信任,换来的是自己的辜负。
心虚地躲开沈云旗的视线,冷静下来的沈云理这才放松了一些,这就是他大哥,就算是眼神也有这么深的功力,他若是相信那才是没有脑子。
理了理思绪,不管怎么说,这江山不能拱手让人,更何况是他最厌恶的沈云腾,不管有多危险还是艰难,他都必须平乱!
“皇上有何打算?”今夜这么多话,每一句沈云旗都没有用帝王的自称,只是简单的用了个“我”字,又屡屡提及兄弟之情,无疑就是在强调两人的血脉关系,沈云理倒是觉得他有些多余,干脆心急地问道。
这种急切在沈云旗的身上并没有换来响应,他还是那种不怎么着急的状态,甚至因为这一声问而止住了动作,似是在深思什么。
说的在花哨,但是现实呢?他不能确定什么。
放下手,转身再度走向窗前,沈云旗不知道剖开一切是不是有好处,但是现在他不愿意放弃自己本该最信任的人。
这就是他最为难得地方,他能够找个更可靠的人,但是如果这个最为可靠的人不是他的亲弟弟,他会觉得自己很可笑,他们很可笑,这个山河坐的也就乏味了。
“这么多年,辛苦你了。”这是发自内心的感慨,也是沈云旗下定决心死开屏障的决定,他俊雅的容颜少了方才的笑意,纵然身后的人看不见,他还是异常的严肃,用手中书轻轻敲打着窗沿,则是暴露了他此刻的不安。
没有回应,是因为沈云理觉得这句话他当得起,皇帝纵然是千秋万代的好皇帝,可是这么多年没有他的南征北战,这个江山他真的能坐下去?沈云理不服。
就知道如此,自己的话没有答案,也证明了沈云理内心的不平,这不平他能理解,可是有些事,哪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惨然一笑,江山真的重要吗?如果重要,他不会让自己的亲弟弟去做撼守江山的人,不会允许百姓对他的爱戴,功高盖主,谁都会怕。
“朕知道,云理的心里有不平,不平你打下的江山,却有他人指点,不平你的出生入死,换来的只是哥哥的社稷,你的怨恨,朕都知道。”忽然拉开的了这样的话题,就像是突然在两人之间宣战一般,外敌当前,沈云旗在做什么?
这样的话本事能够戳中沈云理内心的,可是时间不对,外面沈云腾大兵将近,他们不是该处理这件事情吗?难道大哥是认为……他们窜通?
心头很很疼了一下,竟然比之前受过的所有委屈都疼得多!一股气恼直窜上心头,沈云理竟然有狠狠揍醒这个傻皇帝的冲动,在他眼中,那倒真的没有一点点叫做亲情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