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旗一直以来的自信,是因为他对沈云理的把握,他不单单是自己的亲兄弟,他的Xing格自己也是最清楚的,嫉恶扬善就是他单纯的本质,这份纯,让他对这个兄弟无比的信任,可是现在,他的行为,他诧异了。
“沈云理!给我一死,给我个痛快!”沈云腾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就在此处,血洒在城门前,成为南苑历史上无比可笑的一笔,可是这个武王!这个处处压在他头上的武王要做什么?要对自己加以折磨?还是另有把戏?
不知道!根本也不想知道!既然左右都是死,他沈云腾也不是懦夫,那么就痛痛快快地死,也不至于听到旁人的嘲笑,他听了太多不如人的话,至少死的时候,他要保存仅有的颜面。
听到这句话还是停顿了一下,沈云理的表情异常的平静,他回头看向已经没有了反抗能力的人还在叫嚣着,便笑着告诉他:“毕竟手足情谊,暂且留你一条Xing命吧。”
好羞辱人的回答!他说什么手足情谊?可笑!谁拿他当做兄弟!沈云腾可是从来也没有想过能够和高高在上的皇帝,和这个万人敬仰的武王做皇帝,他想要的就只是皇位,所以他不惜留下骂名也要抢!
可是这个男人,竟然可笑得跟他提兄弟之情?这是侮辱吗?哈哈!太可笑了!
“沈云理!不要在那里假惺惺的,这帝都,这皇城内院哪里有什么真情,他们不过是趋炎附势的狗,今天我落败了,如果不是呢?如果赢得人是我呢?他们还是会奉命称臣,尊尊敬敬地恭喜我登基即位,所有人的跪地朝拜,也会高呼着皇上英明!你还真是可笑!哈哈哈。”
夸张的笑着,生怕有人听不见一样,沈云腾想要证明,自己到最后并没有丧失尊严,这个丧失了一切的人,到最后还在幻想着自己的黄粱美梦,痴痴笑着,仿佛他已经看到了那个恢弘的场面,仿佛从梦境中永远永远也走不出来了。
不知怎么,这句话还是触动了一下沈云理的心,随即在他做出回应之前,在场的官员将士统统跪地,以表忠心,口中不断称颂着皇帝的英明。
转头再看向城头的沈云旗,他仍旧笑着,又不失帝王的威严,沈云理不知道他是否也是这样想的,转而又去看向那些叩首的人,他们是不是真心,还是只贪恋着一时的富贵?或者真的不得而知。
沉吟了一下,似乎在准备说辞,可是所有的道理,在一个已经疯了的人面前又有什么用呢?都没用的,既然没有用处,那他也不必浪费口舌,想起的辩解之词屯回了肚子里,微微一笑,尽犹如秋光般绽放着金色的光耀:“你没有的,不代表别人也没有。”
“沈云理!你就以为你有?就算你有!你知道这个狗皇帝是不是也对你的如此?哈哈,真是可笑啊,你把他当做兄弟?他呢?不过是把你当做最会咬人的狗罢了!你怎么那么天真?哈哈。”
真的疯了,在死亡的面前什么都可以不顾及,这张嘴是他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虽然也说不了太久了,但是沈云腾要把握这最后的机会,一通叫嚣之后,猛地挣扎起身,竟然推开了两侧的侍卫,顺手抽出侍卫的配刀,高举着冲向了沈云理的背后。
手起刀落,杀人的士卒和他没有什么手足之情,他要捍卫的是自己的指责,冰冷的刀刃撕裂了他的血肉,也剥夺了他最后的话语权。
“呵,可笑,黄泉路……我等着你……”最后的声音,细弱无力,却又像是警钟一样回荡在人的耳边,如此的发人深省,随后这个人不再是人,而是一具尸体,彻彻底底不会再说话。
最后那一刻,沈云腾是笑着的,沈云理回头的时候看的清清楚楚,他不知道他是在笑什么,也许是因为他用这种方式提前结束了自己Xing命,从未得意吧。
但也可能是因为他最后的一句话,黄泉路上,他在等着他。
再不喜欢,也是兄弟,再不承认,他们的身体里还是留着父亲的血,纵使不是一个娘亲,他们也都是在这个钟灵俊秀的皇城里长大的。
心里是浅淡的一声叹息,但是留给世人看到的确实胜利者的微笑,沈云理没有置辩什么,他只希望还有时间能够证明沈云腾说的不对,他扬起头,向着高高在上的大哥笑了一下,也同样得到了友善的微笑,而后踱马回城,彻底完结了这场闹剧。
一场浩劫,在提前的筹谋下应运而生,也在提前的筹谋下寥寥而终,结束之后沈云理和皇上独自两人把酒言欢了一番,但是没人知道他们到底弹了什么,只是在那之后,赶在深冬到来之前,沈云理便领兵去驻守了遥远的边塞之地。
“王爷。”头顶着落雪,推门进屋,屋子里面暖烘烘的,皇上给他拨了大笔大笔的银钱留为私用,所以沈云理从来不会亏待自己,此时进门的是楚风,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