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艳阳天,可是夏家却像是笼罩了一层阴霾,李月兰整天以泪洗面,眼睛肿的一直消不下去。
夏安躺在床上,旁边放着的是早已经凉透的餐食,她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
“安安,你吃点东西吧。”
李月兰一手抹着眼泪,一手握住女儿的手,苦口婆心地劝着,眼里写满了心疼。
夏安的眼泪早就哭干了,她早就该想到,莫家人怎么可能一直被他们蒙在鼓里。
脑子里还回荡着莫羽纶对她说的话。
“夏安,你真让我失望。”
失望吗?确实是吧,原本自己要做他的妻子的不是吗?带着这个秘密,带着肚子里别的男人的孩子。
可是一切都毁了,夏安当初有多蒲邢,现在就有多跟他,那个带给她快乐和幸福的男人,如今留给她的只有痛苦。
“小姐,太太……”
佣人走进来,推开了半掩的房门,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赶紧说。”
李月兰这几天心情很是不好,原本设计的天衣无缝,只要女儿顺利嫁了过去,到时候生产时做些手脚伪装成早产就行了,哪知道突然出现了意外,事情被莫家人知道了。
佣人看了一眼夏安,有些为难,半晌,才像是下定了决心开口:“莫少爷来了。”
眼睛猛的睁开,夏安像是受了刺激一样挣扎着要坐起来,无奈身体软绵绵的,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
“安安你做什么。”
李月兰一开口泪水又滑落下来,明明不想女儿再去和莫家人打交道,可是又心疼地慢慢把夏安扶起来。
“妈,我要下去。”
太久没说话,夏安的声音干涩沙哑,嘴唇也因为扯动裂开了口子,细密的血珠渗了出了。
李月兰没了法子,只等捂着嘴点点头。
客厅里,夏明成正陪着莫羽纶坐着,两人都没有说话。
“伯父,安安的事情我不会责怪她,毕竟我们两个人还没有正式结婚,不过夏莫两家的婚事儿恐怕没办法按照原来的计划进行了。”
莫羽纶尽量把话说的委婉,可是开口的瞬间还是让夏明成的眸色一沉。
“没有再商量的余地?”
没有回答,莫羽纶不想把话说的这么死。
“羽纶……”
夏安站在楼梯口,满脸伤心地看着底下的人,她的眼里写满了后悔,伤心,难过。
可是能怎么样呢,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罢了。
莫羽纶只是淡淡地抬头,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说起来他也算是万花丛中过,可是唯独这一次,脱身脱的不干净。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莫羽纶觉得自己已经不用再待下去了,他站起来,整理了身上的衣服,故意不去看夏安的眼睛说。
“安安,以后我们还是好朋友,夏家如果有什么事儿我一定鼎力相助,至于其他的,就罢了。”
这说,莫羽纶毅然决然转身,没有丝毫犹豫地迈步走出去。
没有人注意到夏安是怎么从楼梯上摔下来的,只听见了李月兰的尖叫和夏安撞到地上砰砰声。
“夏安怎么样?”
颜可儿原本披着衣服到阳台给花草浇水,听见沐白深打电话,手一抖水都浇在了地上。
沐白深挂断电话走过来,把她肩上微微有些滑落的衣服拉了上去。
“还在重症监护室,孩子是肯定保不住了,莫羽纶在那儿陪着。”
点点头,颜可儿放下手里的花洒,微微向后挪动了半步,却不知这一微小的动作惹的沐白深眼神黯了黯。
“要去医院看看吗?”
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颜可儿弯下腰抱起脚边的肉球,楼之还真是无忧无虑,不过是养了几天,感觉已经胖了一圈了。
“看她做什么。”
颜可儿点点头,不再言语,的确,夏家和沐家并无交集,她和夏安也算不得朋友,没有去的必要。
颜可儿路上没去,并不说明没有其他人去。
贝爱楠在匆匆赶去急诊室的路上时还在想,她现在到底是在做什么,可惜还没想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她就已经到了门口。
莫羽纶和夏明成两口子都在外面站着,贝爱楠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走过去,毕竟,她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你来了。”
莫羽纶抬头看了贝爱楠一眼,努力想扯出一个微笑,可是试了半天还是没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