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若初心里明白,游朗星说了一堆,无非就是还在纠结于她师门的事儿,眼角不着痕迹的斜了夏寒一眼,夏寒却是装作没看见,转过头兴致勃勃欣赏起旁侧的花草来。
夏寒不肯替她解围,她又实在不想在师门这件事情上过多纠缠,想了想,乔若初客气笑道:“游大哥有所不知,小妹从小便是个倔强性子,因此小时候经常遭同村小孩子殴打,被打啊打的,就自己练会了一些拳脚功夫。”
这种理由一出来,就算是心里不信也没法再厚着脸皮问了,游朗星不自然的咳嗽了两声,加快脚步将两人带到了锻铁庄存放兵器的库房。
让乔若初稍许惊讶的是,她随口编出的搪塞借口,夏寒却是信了,在进兵器库的前一刻,夏寒突然凑到她身后,凝声成线道:“打架总结出来的功夫重攻疏守,有空就跟王爷多讨教讨教吧。”
乔若初愣了一秒钟,眸子内的艳红色光华微微一颤,什么也没表示抬脚踏进了库房门。
谁在假情假意,谁又是真心实意,乔若初能看得懂,而夏寒,明显是属于后者的,乔若初不明白,对她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嫌疑人,夏寒干嘛要一腔热忱对待她?
还有莫遮天,以他的身手,在天香楼,她故意扑进他怀里弄乱他头发衣服的时候,他明明就可以躲的开,却还是半带纵容地任由她恶作剧成功,甚至最后也只是将她关在院子里让她默写机关要术不准出院门,丝毫没有想要责罚她冒犯王爷的罪责。
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手掌轻轻捂上左胸,胸下,那颗见多了阴谋鲜血的心脏正平缓的跳动着,如玉葱指缓缓拽紧衣料,似是要把那颗已然有些不停指挥的心脏死死握在手中。
“乔姑娘,你怎么了?”
乔若初的反常引起了走在前面的两人的注意,游朗星关心问道。
“没事。”
乔若初长长呼出一口气,顺带着将堵在心里的那声叹气呼了出去,垂在长长袖摆内的五指紧握成拳,指甲与掌心相抵的地方传来微微的刺痛,提醒着乔若初她所处的环境不容许她轻易相信人,莫遮天与夏氏兄弟,与她的立场仍然是敌我未分!
直到差不多晚上九点,乔若初才与夏寒在游朗星的相送下重新回到了锻铁庄大门处,锻铁庄内乔若初所需要的现成材料并不多,也幸好乔若初早有预料,将所需要的零件拆开来画成图纸一并交给了游朗星。
乔若初既然敢放心的将图纸交出来,留的后招自然不会少,那些图纸都是单个的精细小零件,就算游朗星搞到了成品的结构图,想要在没有乔若初指点下组装成功那也是痴人说梦。
夜深了,凉风缠缠卷卷地袭入人衣领子内,凉飕飕一片,乔若初重伤未愈,单薄的身子不自禁打了个寒噤,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夏寒见状立马跳上马车,弯腰从里面取出来一件披风披在乔若初肩上。
对夏寒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乔若初又看向游朗星,双手抱拳于胸前,和气说道:“游大哥,后会有期。”说完,也不待游朗星说话,自顾自上了马车,将接下来的寒暄道别交给了夏寒来做。
胸口还是闷闷的,心跳比平常每分钟快跳了三下,乔若初斜倚在车厢壁上,好看的眉微微蹙起。
出查探M国情报这个任务前,她也心神不宁了长达三天之久,当时的她并未在意,只是全军覆没的结果让她开始有些想相信第六感……这时节,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吗?
“你不舒服?”夏寒上车,坐到她身边,一边伸手替她把脉一边问道,语气有些紧张。
“我只是有点心神不宁,不碍事。”待夏寒诊断完放开她的手,乔若初这才抚着额头轻声道。
夏寒的脸色却是出奇的难看,又是翻眼睑又是看舌苔折腾了半天,才沉声问道:“你中毒了你自己知不知道?”
乔若初的伤一直都是夏寒在看,夏寒自然明白乔若初这毒是在府邸内被人下的,究竟是谁,竟然有这般能耐在护卫森严的府邸内嚣张下毒暗害王爷要保护的人?!
“知道。”乔若初道,“我还知道这毒是怎么来的。”
“怎么来的?是谁?”夏寒黑着脸问。
右手伸到左手宽大的袖子里,不多时乔若初便拿出了一根被棉布随意包着的长条形东西,瞄了眼夏寒,她将那长条物体远远拿开,嘴角一撇,道:“就是你当初执意不肯让王爷给我的匕首惹的祸。”
“胡说!”夏寒大怒,“王爷好心赠你防身匕首,你竟然敢诬陷王爷对你下毒,你还有没有良心?”
“那人要害的恰恰是王爷。”
乔若初一语出口,夏寒气得有些红润的脸色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