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泛起了蒙蒙亮的鱼肚白,洗衣房墙外的小巷里传来了公鸡打鸣的声响。早起的洗衣奴已经开始劳作,水池边阵阵拍打浆洗衣服的声音,吵醒了熟睡中的洛雪儿。
洛雪儿蹙了蹙眉,欲翻个身继续熟睡,却只觉脖子僵硬的疼。
她使劲拽了拽自己伸手可触的东西,可怎么都拽不动。耳边还回响着一阵均匀的呼吸声,带着丝丝淫靡未散的气息,包裹着洛雪儿僵硬的身躯。
昨夜鱼水之欢的画面,立马在洛雪儿脑海里浮现。
自己居然又被这个禽兽牌播种机上了!
可恶!等她过了这一劫,她定要想出一个让播种机没法在自己这里播种的方法来!
顿觉尴尬的洛雪儿,猛地一掌就推向搂着她熟睡的秦默,不料她非但没有推开秦默,反而因为自己的力道,从圆桌上滚落下来。一个“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洛雪儿彻底清醒了。
被推醒的秦默却只是打着哈欠,扬手一撑,便从圆桌上坐了起来,打趣地望着衣衫不整的洛雪儿,眼神似在回味昨夜的享受。
洛雪儿觉得秦默的眼神好像是一把钩子,一层一层,把自己的身子完全看透了。
她赶紧背转身子,匆忙笼着衣服。
“王爷,该上朝了。”门外的小厮低声唤道。
秦默只是随口一哼,视线一直不曾从洛雪儿身上移开。
“看什么看?”洛雪儿怒目圆睁地低吼着。
秦默手臂一挥,拽过近旁的衣衫,衣袂翩翩,转身落定,锦绣华服便已穿好在身。
“洛雪儿,给本王记住,今日是最后一日,本王的耐心是有限的。”
说罢,秦默推门而去,乘着熊嬷嬷把洗衣奴唤到了西厢房训话之际,避开了众人,扬长而去。
“禽兽!有能耐自己查去,干嘛总是怀疑我!”洛雪儿踹了一脚圆桌,昨夜负荷过重,又久经折磨的圆桌,终于“砰”的一声,应声落地。
“雪儿……”秦儿羞涩的声音,虚弱地响了起来。
洛雪儿忽然耳根子一红,回头看向正用手肘撑着身子,半探着看向自己的秦儿。洛雪儿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醒的,忽想起昨天晚上的事,秦儿完全看在眼里了,她的心就直打哆嗦!
“咳,我……嗯,秦儿……”洛雪儿支支吾吾地挨着秦儿坐下,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该死的禽兽,发泄起来才不管身下是谁,也不管是在哪里!
“雪儿,我渴了。”秦儿忽然莞尔一笑,双眼炯炯有神地望着洛雪儿。
洛雪儿一愣,心中自知秦儿是在缓解自己的尴尬,便立马应声落下,就起身去倒茶水,却发现原本放于圆桌之上的茶壶水盅之物,都在地上摔成了几瓣。
洛雪儿不由得脑补起云雨之事,满脸涨红,赶紧道:“我去让赵嬷嬷重新烧些水来。”
洛雪儿刚刚拉开房门,赵嬷嬷就亲自端着药走到了门口。
嘘寒问暖了一番,洛雪儿便侧身让进了赵嬷嬷。
“赵妈妈辛苦了啊!”洛雪儿喝完了药,勉强在脸上挤出了一个笑脸,“真是不好意思,昨天晚上给你们添了那么多的麻烦。”
赵嬷嬷却连忙说道:“没有没有,是老奴管教无方,惊扰了姑娘。”
洛雪儿听出言外之意,赵嬷嬷这是急着与自己划清界限,如果这样的话,将来就不好让赵嬷嬷替自己办事了。
于是洛雪儿赶紧眉梢一挑,握住赵嬷嬷的手道:“我早就不是什么姑娘了,来到洗衣房里,就是一个普通的洗衣奴,我对赵妈***恭敬之情,可是一点儿都没有变呢!”
赵嬷嬷看着洛雪儿还是一如既往的对自己好,心中的隔阂也渐渐消散了,更加真心地询问了几句伤势,又叮嘱了秦儿多加休息,才退了出去。
赵嬷嬷刚退出房门,水池边上的一群洗衣奴赶紧擦着手,笼着头发,借着水匆忙一照,就上来围住了赵嬷嬷。
“嬷嬷,王爷还在里面吗?穿了衣裳没?要不要我们进去伺候?”
“还有我还有我,嬷嬷,我可以为王爷梳头,什么都可以!”
“你们别挤我!嬷嬷,你看看我的模样,如果我被王爷看上,一定不会忘记您老的!”
叽叽喳喳的一群人,就像是刚出生的小鸡仔叫个不停。后面的人不住地往前面挤,前面的人又用手肘使劲堵着后面的人,一进一退的用力之际,差点没把赵嬷嬷挤到地上去。
“好啦好啦!让开让开!”赵嬷嬷用双臂护着自己,脚下已是踉跄了几步。
围上来的洗衣奴们便知趣地后退了几步,赵嬷嬷也不得不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