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以为你……已经忘了。”卓霖月的双手抓紧了衣摆,当她于洛雪儿成亲次日得知洛雪儿安然无恙,又一路尾随至芷澜水榭时,她以为,洛雪儿已经忘记了这件事。
原来,洛雪儿不曾忘记,只是太会隐藏。
洛雪儿却随意的一笑,右手摆了摆,道:“不,我忘了,正是因为我忘了,我才会有今天的下场。”
“那日究竟发生了何事?”王妃放下了手中的茶盅,视线在洛雪儿与卓霖月之间来回打量着。
洛雪儿不曾回头,一句“进来”,一位身材略小的侍卫便跪在了众人面前。
“你说说看,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侍卫应声说道:“当时属下在冰玉雪堂当值,因为刚出恭回来,在幽篁竹林的小径上就看见月姑娘和梦姑娘有说有笑地走来。属下接到王妃的命令,得知梦姑娘即将前来,原本也不曾在意。可转眼属下却看见……看见月姑娘和梦姑娘发生争执,月姑娘推了梦姑娘一把,梦姑娘连连后退,头撞到了凸出的石块上,好像昏厥了过去,月姑娘还翻着梦姑娘的衣裳,拿走了什么,仓皇之中就跑了。属下一看不好,便赶忙跑过去,通知首领和管家,送梦姑娘回了院子。”
侍卫话音一落,卓霖月原本苍白的脸颊变得青紫,双膝一软,险些栽倒在一旁的烛台上。
秦默斜睨了卓霖月一眼,面无表情,握着折扇的右手手骨却捏得咯吱作响。
姚诗娴仰头望着卓霖月,不相信平时从不争风吃醋的卓霖月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来!
静青和顾茵曼也带着匪夷所思的目光打量着卓霖月,不过眼神中更多的,却是看戏的成分。
其余大小妾室也都在咬着耳朵根子,啧啧低语,目光都在洛雪儿和卓霖月之间游离。
洛雪儿缓缓抬起手指,指向秦默与姚诗娴之间的案几上所摆放的那枚佩环,道:“你从我身上取走了这个,故意遗落在某处,陷害我偷了王爷的东西,对不对?”
“我、我没有!”卓霖月失声大叫起来,“我真的没有!这个侍卫是在骗你!”
“是吗?”洛雪儿只觉有趣地双手抱肩,道,“那让我们都听听,你又会怎样说?”
“我……”卓霖月捂着胸口,快步走到洛雪儿面前,恐慌的眼神中还夹杂着真挚,“那日我们的确发生争执,可我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与你吵起来。你的确是被我推倒在地,我心生愧疚就去找人,但是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不在了。后来我才得知,你已经回到了院子。我有去看过你,但是你在昏迷中……我、我真的没有翻你的衣裳!更没有从你身上偷走那枚佩环!”
洛雪儿干笑了几声,眼神极其犀利,与平常的洛雪儿完全是两个样子,多了几分威严,又多了几分强势。秦默饶有兴趣地看着洛雪儿,并不出声,只好奇这个女人究竟还有多少戏码。
“就凭你一个人的证词?我可是有人证的!”洛雪儿指向身旁的侍卫,道,“他可是目睹了整个过程!谁推到了我,谁从我身上摸走了东西,谁栽赃陷害,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我……我真的没有……”卓霖月转身跪在王爷和王妃面前,泪如雨下,“王爷,我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您的事情啊!王妃……”
姚诗娴想为卓霖月说几句话,秦默微微一抬手,姚诗娴便只有将话吞进了肚子,看着卓霖月凄楚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
“王爷,我把人交出来了,剩下的事就和我没什么关系了。”洛雪儿莞尔一笑,目光却冷冽地偷偷扫了众人一圈。
秦默默不出声,前厅里唯有烛火噼啪的声响,和卓霖月低低哭泣的呜咽之声。
静青忽然大着胆子,打破了死寂,道:“王爷,事已至此,卓霖月是脱不了干系的!严刑逼供后,我看她招不招!”
“静青说得对,王爷可不能姑息养奸!这等子偷窃王府之物,窥探王爷私密的人,定不能轻饶!”顾茵曼厌恶地瞪了卓霖月一眼,她早就看这女的不顺眼了,“依我看,倒不如学着吕后,把她做成人彘!以儆效尤!”
卓霖月一听“人彘”,想着四肢被剁,双眼被挖,双耳注铜失聪,喉咙被灌喑药割去舌头,又不能言语,囚禁在厕中的画面,顿时手脚发软,倒在了地上,双肩不住地颤动,差点昏死过去。
这个时空的女子,或许是无才便是德,但是从戏文上多多少少也都知道“人彘”之事。大伙一听顾茵曼竟建议用人彘之刑对待卓霖月,也不由得为卓霖月揪了心。
“不行不行!”顾巧巧跑了出来,嘟着小嘴道,“月姐姐这么漂亮的一个人,要变成猪的样子,太吓人了!王爷哥哥,你不能这样!”
秦默扬了扬手,几个小厮就从屋外跑了进来,“把卓霖月押下去,软禁在她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