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雪儿一愣,赶忙就爬起身来捧着卓霖月的手,急忙唤道:“快来人啊!来人啊!陈大夫?赶快请陈大夫来啊!来人啊!”
采薇听着洛雪儿的惊呼声,赶忙推门而出,粉嫩的花衬得鲜血更刺眼,她倒吸了一口冷气,一边跑着一边高呼着:“传大夫!传大夫啊!”
“姑娘?姑娘!”秦儿也从小厨房里跑了出来,赶紧跪在了洛雪儿身旁,帮着洛雪儿用手绢包裹着卓霖月手心的伤口。
洛雪儿轻轻地在卓霖月伤口处包扎好了手绢,还嗔怪道:“你这是做什么?想让我内疚一辈子吗?”
卓霖月脸色如灰墙般惨淡,手心阵阵的疼传到心尖儿,痛得她双肩不住地颤抖,“我、我只是想……想让姐姐知道,我今生今世,永不、不再背弃姐姐!此伤、此簪、此血,永世为证……”
“姑娘!”秦儿突然惊叫了起来,抓着洛雪儿的手腕,道,“姑娘手里怎么也会留这么多的血?”
洛雪儿捧着她的手微微一颤,这才感觉到一股钻心的疼。她低眸看去,卓霖月的鲜血顺着她手掌的纹路汇流成河,交织着自己的血在手心渐渐凝聚。好似也有一份沉甸甸的东西,在洛雪儿的心中融化不散。
“应该是我刚才摔倒在地,手掌不小心被尖锐的小石子划破了。”
秦儿着急地替洛雪儿简单包扎的伤口,前院的小丫鬟飞快地跑了进来,只喊着:“陈大夫来了!”
另一旁的小丫鬟也赶紧端着沐盆,轻轻地擦洗着洛雪儿与卓霖月手上的伤口。陈大夫进来后,赶忙就席地跪在她二人面前,又是把脉又是看伤口的。丫鬟们也来来去去也换了几次水,只怕伤口里还混有碎石。
陈大夫就地研药,抹了不少药膏,才细细地将她二人的伤口包扎了起来,一面还说道:“二位姑娘,这花树的泥土里杂质较多,若是手心出现瘙痒、酸痛等异常感,定要马上唤卑职前来!只要不发炎症,伤口不过半个月就会彻底痊愈。若是反复感染,只怕一年半载也得受其煎熬。”
洛雪儿点了点头,心里却万分无奈。小时候跑步,也不知道在这种地里摔倒了多少次,膝盖擦伤了多少回,只要涂点消炎药不过一周就好了,在这个时空里居然要半个月,还会反复感染?却也只能忍着了。
“卑职还要提醒二位姑娘,月姑娘的伤口想必是有意为之,故而伤口很深,即便是痊愈了,也会留下伤疤,终生不去;而梦姑娘的伤口虽浅,但若是反复感染溃烂的话,也会留下一条较为明显的伤疤。”
“难道真的就一点也没有办法了吗?”采薇心疼地说道,“二位姑娘的玉手这般娇嫩,若是留下伤疤,这、这如何是好啊?”
陈大夫十分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恕卑职无能为力。而且月姑娘的身子似乎耗损过度,内里空虚,卑职再开几服滋补精气之药方给月姑娘。至于月姑娘的腿部,却因跪地太久,导致寒气入体,心寒血凝,怕是无法根治之症,但凡遇见阴雨天总会疼上一疼的。僵化麻木之感,倒是可以让丫鬟每日按摩,渐渐便可好转。”
卓霖月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叮嘱一番,众人才渐渐散去。卓霖月因阿碧醒了,哭着找她就先行坐着步辇回去了。离去前,还对洛雪儿斩钉截铁地说道:“妹妹今日所言,但凭姐姐忘记了,妹妹也决不敢忘!”
晚膳过后,木菀云听着出事儿了,才急急忙忙地赶到洛雪儿的寝阁,细细问明了来龙去脉后,安慰道:“我也万不曾想到,小妹的骨子里,却也是有几分傲然之气的。这倒是,显得我们三个更像亲姐妹啊!”
洛雪儿浅浅一笑,道:“姐姐放心,我不会因为这样就和你们绝交的。毕竟……”洛雪儿摊开手掌,看着掌心的伤,叹道,“这条疤,也会让我们永远都记住彼此。”
“你想得开就好了。我知道你对小妹还心存疑虑,我也不会逼着你不去怀疑她,但我觉得经过今日之事后,我相信她的心已经完全在你身上了。”木菀云喂了洛雪儿喝了一口水,便搁下了水盅,缓缓说着。
洛雪儿还未言语,采薇就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姑、姑娘……大、大事不好了!不不不,是大事太好了!”
“你喝了那杯水再说。”洛雪儿示意采薇喝尽了自己水盅里的水。
采薇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水渍,笑着谢过了洛雪儿的赏赐,赶紧说道:“是凌姑娘,早先被王爷禁足,不曾想她竟然私逃而出,后来被侍卫在芷澜水榭外的花径里逮住了,在她脚边,竟然还发现一具刚刚咽气的女尸……这会子,王爷和王妃正在前厅审问凌姑娘呢!”
“没想到,她也有今天!”木菀云咬牙切齿地低吼着。
洛雪儿眼眸一转,却急忙下床,道:“此事有蹊跷,我们快去看看!”
木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