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默二话不说,一把拽住披风的带子,便随风扔开了披风,只着不厚不薄的春衣,一手臂挡在眼前,微弓着身子,一步一个脚印,深深陷在了积雪里,缓缓在风中前行。
身后的木菀云与卓霖月也弓着身子逆风而行,翻飞的披风却也十分碍事,未能御寒反而助长了风雪之势,她们只觉得脚下还没有站稳,整个人便要被风吹翻了一般。
他们谁都不曾注意到,在高山峭壁之上,隐隐立着一位白须老翁,正冷眼瞧着秦默一行三人。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风雪渐渐小了些许。秦默暂时示意在避风处休息片刻,他浑身雪白,宛如一尊僵硬的雪人。木菀云与卓霖月却也是晶莹剔透,像极了水晶玻璃的美人。她们相互依偎在一起,无法点火,只得互相搓着手温暖着。
“现在应该只是半山腰,距离山顶还有一两日的功夫。”木菀云看着秦默愁眉不解的样子,便出声劝慰道。
秦默却只是眯着眼望着远方的一抹白点,似乎在深思什么。却又在眨眼间,秦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眼前闪过一道白光,一个着雪白衣裳、蒙着雪白头巾与面纱的男子便倒在了血泊里。
木菀云警惕地环顾四周,手下不知不觉握紧了腰中的长鞭,将卓霖月护在了身后。
“既然来了,尊驾何故不现身一见?”秦默嚷道。
可周围除了风声,依旧便是雪花落地的声响,静寂得令人窒息。
话音还未冷却,便见另一边忽然又冲出了一批着白衣的刺客,秦默眼疾手快,身影翻飞如展翅的雄鹰,游刃有余的便将刺客打到在地。另一旁的木菀云一记长鞭,便缠住了三人的脖颈,微微一用劲,三人便一命呜呼。卓霖月毫无功夫底子,只得拽着木菀云的衣裳,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地躲着。
一时半刻未到,二十来个白衣刺客,便统统倒地身亡。
“他们也是易之道的人吗?”卓霖月问道。
木菀云摇了摇头,正蹲下身子,欲伸手搜查白衣刺客,谁料,分明已经咽气的白衣刺客忽然拽住了木菀云的手腕。瞪着一双空洞无神的眸子,好似深邃无底的深渊,将木菀云的灵魂吞噬而尽一般。
其余的白衣刺客也纷纷一个鲤鱼打挺,便从血泊里直直站了起来,战斗力反而增强了数倍。秦默被团团围住,进退无路,只得徒手相搏。
这一方,卓霖月被两个白衣刺客扣住了双肩,木菀云的手死死被白衣刺客钳制住了,眼见那人忽然从腰间拔出了一把黑腻腻的匕首刺向木菀云,木菀云咬牙切齿,以另一只手便死死握住了匕首的刀身,一道粘稠的鲜血便从木菀云的手心滴落成溪。
卓霖月倒吸了一口冷气,胡乱挣扎着。混乱中,她的手心刚好触碰到这两个白衣刺客腰间的匕首,便顺势拔出其一,狠狠刺在了那人的小腹上。另一个白衣刺客瞪着眸子便扑向卓霖月,卓霖月双手握刀,高高举起忽然坠落,刺穿了这个人的心房。
卓霖月觉得自己的双手黏糊糊的,却也来不及感叹,便飞快奔向木菀云。此时木菀云已经被钳制地压在了地上,白衣刺客抽回了匕首,疼得木菀云惨叫一声,飞血四溅,染红了她的乌紫色的面纱。
“姐姐!”卓霖月大呼道。
白衣刺客挥刀欲刺之际,卓霖月及时赶到,将自己手中的匕首不偏不倚地插在了白衣刺客的心口上。她战战兢兢地绕开了尸体,扶着木菀云坐了起来,看着她的伤,便着急地随手撕了一块自己的衣条匆忙替木菀云包扎好了。
而秦默也逐渐处于下风之势,但凡是被他所伤的白衣刺客,在倒地后不久便又会生龙活虎地站立起来,而且每一次这些人都会足足增进十层的功力,让日夜兼程、体力损耗过度的秦默,根本支撑不过来。
“王爷!”
木菀云与卓霖月同时为秦默惊呼起来,她们都不曾留心,刚才那三个被卓霖月一刀刺死的白衣刺客,早已纷纷站立起来,歪歪倒倒朝她们逼近。
“你快走!”
木菀云回过神来,猛地一推卓霖月,而木菀云的脚踝却被一位白衣刺客牢牢抓住了。卓霖月也还未站起身来,另一位白衣刺客便走过来死死拽住了卓霖月的发髻,猛地一按卓霖月的头,她的额头便不偏不倚地撞在了一块大石头上,脑门上便顿时开出了血艳的红花。
秦默被迫分心,暗暗责骂自己就不该带她们前来!
他欲脱身相救,奈何这些人围得他是水泄不通。秦默周旋其中,脸上和身上早已经是血迹斑斑,可这些打不死的人,又究竟是谁派来的?
朝廷中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人马,若是出自江湖,洛雪儿为秦默培养的那批细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