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爆炸就在他的身旁,他根本无处闪躲……”洛雪儿抽泣着,也跪在了宿风的身旁。
尹项红着眼眶,握紧了宿风的手,哽咽道:“刚才,若不是宿风出手相救,只怕属下也已成了孤魂野鬼……只是、只是最该死的,不是夏侯桀吗?为何,为何上天还要夺走救我命的兄弟!”
洛雪儿拍了拍尹项的肩头,悲哀梗塞在胸口,竟也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来。
尹项看着宿风的遗体,终究再也忍不住,趴在宿风的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宿风!”
秦默的声音突然在洛雪儿身后响起,洛雪儿赶紧起身回首看去,只见几个受轻伤的秦军战士架着秦默缓缓而来。而秦默满脸的诧异和惊愕,令秦默一刻之间,好似苍老了不少。
“七郎……”
洛雪儿上前想要扶过秦默,但秦默却扬手止住了洛雪儿,也从一旁的将士手里挣扎而出。只见秦默踉跄着,一步一步朝宿风的遗体而来。
洛雪儿侧让着身子,为秦默让出了一条路。她默默地抹掉了眼角的泪水,看着秦默突然双膝跪在了宿风的身旁,几近崩溃之状,洛雪儿的心里更是刀绞之痛。她也随着秦默,缓缓跪在了宿风的面前。
夜风寒烈,刺鼻的血腥之气扑面而来,警醒着众人这是多么心惊胆战的一夜。
而秦默跪在宿风遗体旁,却始终没有开口,良久,才淡淡问道:“夏侯桀呢?”
“属下……属下刚才一路寻找秦帅和梦帅而来,见着夏侯桀已经不在了。”尹项颔首回道,“唯有一些重伤的夏军战士还在死人堆里,属下已经命轻伤的兄弟们,将夏军未死之人全部捆绑了起来。只待,秦帅和梦帅下令处置。”
秦帅沉默了半晌,看着宿风,又问道:“我军死伤多少?”
“虽还未清楚统计,但属下一路看来,只怕……只怕今夜前来夜袭龙溪河的十万大军,只剩下了一千来人……”尹项的声音渐渐淡了下去。
十万大军只剩下了一千人,这对秦军而言,却是血淋淋的教训和打击。
洛雪儿见秦默始终不言,便跪着面向秦默,重重的磕了一个头,道:“都是我太急于求成。如果当初我肯听你的,以退为进,那么今夜所发生的一切,都不会存在了!是我……是我害得这些将士惨死,更是我害死了宿风……”
“不是你!”
秦默突然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血红的眸子尽是恨意,“是夏侯桀!这一切,都是拜夏夏侯桀所赐!你们,现在立刻召集我军幸存之人来此!立刻……”
“是!”一旁轻伤的战士,立刻散去了。
洛雪儿不解秦默何意,但也不过片刻,秦军所有的幸存者都一瘸一拐拥挤而来。
洛雪儿望着他们,目光带着懊悔和心痛,看着这些出生入死的战士多是四肢不全,身上皆是血肉模糊。他们的眸子里,扑闪着劫后余生的恐惧与庆幸,洛雪儿满心愧疚,只觉都是自己战略失误才导致了这场灾难。
“我洛雪儿先在这里,向众位兄弟,重重磕头赔罪了!”
说罢,洛雪儿双膝下跪,三个响头,响彻夜空,重重的叩响了每个人的心扉。
“若非我一意孤行,刚愎自用,便不会令诸位兄弟落得这般下场!论军法,我罪不可恕!”洛雪儿低眉颔首,始终跪在地上,“我不求各位兄弟的原谅,只愿各位不用担心余生与家眷,从此后,我愿献出微利,赡养每一位伤兵兄弟及家眷!你们的亲人,从此后便是我洛雪儿的亲人!只要我洛雪儿在世一天,我便为你们终生负责!”
话音落地,众将士有的僵硬如铁,有的感时伤事,早已是泪流满脸。
“诸位将士,这笔深仇大恨,本帅定会为你们讨回来!”秦默挥拳言道,“夏侯桀惨无人道,在位时荒淫霸道,年年强征赋税,令诸位兄弟妻离子散,常年无米下锅;如今,夏侯桀带领一军,设下诡计,手段毒辣,更是烧杀抢打,无恶不作!本帅,定会杀了夏侯桀,用夏侯桀的鲜血,来祭奠今夜丧生的众位兄弟!再用夏侯桀的断头作为蹴鞠,为诸位兄弟泄愤!”
“杀了夏侯桀!杀了夏侯桀!”
“为兄弟们报仇,杀了夏侯桀!”
秦军将士顿时异口同声的振臂呐喊。
秦默大手一扬,便有士卒递上一个酒碗,哗哗哗的倒满了一碗酒,“赏酒!”
话音落地,洛雪儿和尹项,并那余下的一千人每个人手里都分得了一碗酒。
秦默高高扬着酒碗,痛心的望着宿风,喊道:“宿风副帅,跟本帅多年,对本帅忠心耿耿,亦是肝胆相照的知己好友!如今,宿风副帅却因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