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便又是日上三竿,程绣平躺在木床上,忽然觉得一股阴冷之风吹来,阵阵寒意惊醒了昏迷多时的程绣。她睫毛轻轻一颤,便缓缓睁开了一条缝来,顿觉身子骨就像要离开一般的疼痛,胸前和双唇又是火辣辣的疼,下体都好似没有了知觉。
程绣皱了皱眉,下意识闷闷的哼了一声,便一手扶着额,想要起身。
谁料她这一动,身边的夏侯桀也是一动。只见夏侯桀侧转了一个身子,面对着程绣,睡得香甜,嘴里还时不时的轻唤着洛雪儿的名字。
程绣顿时意识到自己的身边还有别人,便赶紧扭头看去。当夏侯桀那张脸映入程绣眼眸时,程绣刹那间便愣住了,瞠目结舌着倒吸了一口冷气,双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巴,难以置信的望着夏侯桀,只当一切都是在梦中。
怎么回事?这究竟怎么回事?
程绣的脑中一片混乱,她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怎么会在夏侯桀的床上。
一想至此,程绣见着夏侯桀是一丝不挂,又赶紧掀开被子低眉看向自己,只见自己下体竟是触目惊心的处子之血,当场程绣便几近昏厥,胸口的闷气逼迫着程绣不知如何是好。
“不可能……不可能……”
程绣瘫坐的床上,双臂紧紧抱着被子,眸子空洞又惶恐的盯着夏侯桀,脑海中却是秦默的笑脸。想当初,程绣以美人计引诱秦默,反而却为秦默付出了真情之时,程绣也始终不愿与秦默发生真正的关系。
名不正,便言不顺。在程绣的心中,她的第一次便是要留给自己深爱的人,在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将她作为最珍贵纯洁的礼物奉上。但是眼下,残酷的事实却在撞击着程绣的大脑。她将自己的处子之身看得格外的珍贵,却白白的被夏侯桀糟蹋了!
程绣在心里咒骂着夏侯桀,皓齿紧紧咬着红唇,竟然滴下了血来,也不知。
“夏侯桀,你平白占了我的身子,我已无颜面对我自己,更别提面对我哥哥!”程绣咬牙切齿的低吼道,“你先是欺骗我,让我以为我的仇人是秦默,到头来你才是最该死的那个人!夏侯桀……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话音落地,程绣俯身去拾自己的衣服。
她的衣服都凌乱的扔在床上,程绣一手捂着被子,一手从自己的衣服堆里摸出了一把轻如柳叶的匕首。这把匕首乃是程绣的师父,为程绣专门打制,轻巧藏于衣间,可备不时之需。
而夏侯桀本是烂醉,又欲火焚心,急不可耐,加之匕首过于轻巧,夏侯桀却浑然不知。
程绣拔出匕首,一道寒烈之光从程绣的眉目间滑过,便是恨意入骨,杀气腾腾。
“夏侯桀,你今日便命丧我手!”
只见程绣刀起刀落,正刺夏侯桀的心房。谁料夏侯桀一个翻身,程绣这一刀下去,只擦过了夏侯桀的肩头。夏侯桀顿时疼醒了过来,捂着自己的伤口,看着程绣又是一刀,夏侯桀吓得连滚带爬,跌下了床去。
“雪儿……”夏侯桀惊慌失措的望着程绣,突然眸子一亮,道,“你不是雪儿,你是程绣!”
“你这个淫贼,受死吧!”
程绣不顾自己玉体无遮,高举着匕首便冲向夏侯桀。
夏侯桀顿时手忙脚乱想要站起身来,奈何宿醉过后,又是房事操劳,腿上无力,只得扯着嗓子吼道:“来人啊!护驾!护驾!”
“夏侯桀,你去死吧!”
程绣又是一刀,却被夏侯桀的双手紧紧夹住了匕首。
与此同时,昏睡在屋外的李公公突然被屋内的动静惊醒,又听着夏侯桀的护驾之声,便立刻冲了进来。正见着程绣第三次挥刀砍向夏侯桀,李公公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千钧一发之际出手挡下了程绣的一击,抬腿一脚,踹在了程绣的小腹上。
尹嬴也不知从何处冲了过来,见状便去扶住了夏侯桀。
程绣倒在一侧,见着李公公和尹嬴在前,自知自己为难不了夏侯桀,便不由得抬头冷笑起来。笑声凄婉又带着震人心魄的威力,如泣如诉,令人心寒。
“我程绣,命该如此!到头来,永远都只能做洛雪儿的替身!”程绣冷笑道,“而你夏侯桀,也命该如此,永远得不到洛雪儿!得不到她的心,更得不到她的身体!”
夏侯桀握紧了尹嬴的手腕,低吼道:“杀了她!给朕杀了她!”
李公公应声而上,程绣突然咆哮道:“不用你动手!”
李公公顿时止住了步子,程绣便将目光落在了尹嬴的身上,意味深长,令人费解。
“当真是命该如此,只愿天地之心,不再负我!”
说完这句话,程绣双手握着匕首的刀柄,反手一刀,深深的刺进了自己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