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张邦昌那逆贼在京称帝了!”路人甲对路人乙小声的说道。而后两人低语一阵,就匆匆而走。
仅仅一个上午,宋州的大街小巷就传遍了张邦昌当了皇帝的消息。随处可见几个人坐在一起悄悄的议论着这件事。
一件装饰华丽的书房内,赵构站在书桌后,全神贯注的在一张上好的宣纸上勾画着。
这时,一个人慌慌张张的推门而入,说道:“殿下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啦!”赵构手上的笔尖一顿,微微摇了摇头,抬头看着眼前满脸大汗的中年人,说道:“伯彦,孤王和你说过多少遍了,遇事莫要慌张,你看你这一惊一乍的,孤王好好的一幅画就被你给毁了!”
王伯彦满脸急道:“我的王爷呦,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惦记着您的画。张邦昌那狗贼在京城称帝啦!”赵构笑了笑,问道:“噢,你是如何得知的?”
“现在大街上都传遍了,您赶紧想想办法啊!”看着赵构一脸的淡定,王伯彦不由得急道。
谁知赵构却笑了起来,而且是笑声越来越大。良久,赵构才止住笑,从桌面上拿起一封信递给了一脸纳闷的王伯彦。
王伯彦接过来看了几眼,两眼不由得睁得老大,满脸惊喜道:“王爷,这件事是真的吗?”赵构呵呵笑道:“怎么会有假呢,当然是千真万确的了!送信的这人我见过,是他的心腹之人!”
王伯彦又细细的看了几遍,不无担心道:“可是,万一他要是骗您呢?”赵构看着窗外,摇头道:“他不敢,也不能。如果他不把皇位交给我,那他就是逆臣贼子,朝廷百官必将反对。
而且,我们手上现在有近三十万大军,还有皇上给的圣旨可以随处招兵。若是他敢骗本王,本王必将他碎尸万段!”说到这里,赵构早已是满脸的杀气。
王伯彦想了想,也是这么回事。当下抱拳道:“王爷英明!”赵构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一副天下尽在我手的样子!那还有当初听说金兵到来时的慌张样。
虽然天下风气云动,周复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吹牛皮。每天除了练习一下拳脚,提高身体的柔韧性,就是呆在岳飞帐中,和吉倩岳飜二人吹牛皮。岳飞也懒得管他们,自顾自得读着自己的兵书。
就在张邦昌宣布登基后的第三天,赵构召开的第一次军事会议,来商讨怎样讨伐逆贼张邦昌。
一间异常宽敞的大厅,满满当当的全是人,挤的都有些气闷。而且叫骂声不断。期间,张邦昌的十八代祖宗被挨个问候了一遍,最后众将领都一致要求,要把张邦昌的祖坟给刨了。
就在大家准备分析应该怎样对张邦昌的祖宗进行鞭尸时,门外传来一声高喝:“大宋康王殿下,河北兵马大元帅驾到!”接着,就见一身银白铠甲的赵构满脸威严的走了进来。众将领跪拜道:“参见王爷!”
赵构往主位上一坐,大手一挥,说道:“诸位将军请起!”“谢王爷”众人这才站起身来,立于赵构两侧。
赵构道:“诸位将军,如今的形势想必大家都一清二楚,本王就不多说了。逆贼张邦昌,目无君父,在京公然称帝,孤必诛其九族!”
说到这里,一张俊俏的脸上已是杀气腾腾,仿佛真的有那般生气。歇了一口气,看着静若寒蝉的众将,又说道:“诸位,可有何良策杀进京城,取了张邦昌的脑袋!”话音刚落,一个声音就响了起来,“殿下,下官以为不妥!”
在众将满眼诧异之下,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站了出来,再次说道:“殿下,下官以为现在出兵讨伐张逆,有不妥之处!”“哦,潜善,有何不妥之处,你且细细道来!”赵构看着黄潜善问道。
“请问王爷,我等以何罪名去讨伐张逆?”黄潜善高声问道。众人一听,哈哈大笑起来。赵构乐道:“黄大人,张邦昌那逆贼谋反,自立为帝,这一项大罪名还不够,难道还需要别的罪名吗?”
黄潜善也不理会众人的嘲笑,说道:“王爷,恕下官狗胆,敢问皇上现在在那里?”赵构当即怒道:“黄潜善,你好大的狗胆!难不成你也要造反吗?”
本来二帝被俘这件事是天下皆知,可从没有人敢在公共场合提起,要知道这可是反大忌讳的,如今黄潜善提起这话,分明说的就是皇帝被俘的事,赵构哪能不怒。黄潜善跪倒在地,泣道:“王爷,下官一片忠君之心可鉴日月,您且听下官把话说完。”
赵构满脸怒气道:“你说!”黄潜善急忙说道:“两位圣上北狩,大宋江山动荡不安。将士们心中也是没底,都不知道到底是为谁在卖命,如何能打胜仗?想那张逆在此时称帝,正是看到了这一点,到时候他一说大宋已亡,他乃顺应天命。只怕未战,我军就溃散了啊!”
这话可算说到了众人的心里,本来两个皇上都被人家给抓了,谁知道还能不能活命。要是自己打了半天,结果这大宋没了,那自己不就亏死了。黄潜善话音一落,众人就盯着赵构,看他能说些什么。
赵构迟疑了一下,说道:“黄大人,你先起来吧。”看到黄潜善站起来,又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