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平平安安的躲过一场大乱,本应该是件开心的事,可是祝员外心一直有一个疙瘩,那就是自己的独生女儿当日逃难时,女儿被那些乱兵抓走险些糟蹋了,亏得一位义士相救才幸免于难可是这件事对于一个姑娘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自此之后,闺女就变得不爱说话,经常一个人坐在那里呆一晃就是四年过去了,眼瞅着闺女过完年就二十了,可是几年来每当有人上门提亲,这孩子总是不说话。
虽然有父母之命的说法,可是家里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祝员外可是舍不得让她受一点委屈,一见闺女不说话,就赶紧把亲事推掉,一来二去,就拖了四年,坊间也是谣言四起,纷纷猜测自己闺女是不是有什么毛病,这就让祝员外很是焦急了,闺女要是再嫁不出去,还不一定被人家说成什么呢。
这样一来,就逼得祝员外下了决心,只要再有人上门提亲,而且被自己看上眼了,那就把闺女许给他!
这时节已经十二月了,王氏急于让小周将军成婚,当然要抓紧点了,争取年前把婚事敲定,过了年选个黄道吉日成婚了事,再然后就等着抱亲亲小孙子了,宝宝虽然也很讨咱欢心,可毕竟不是周家血脉。有了这一想法,当然就要多多督促自己的妹妹了,老姐俩商量一下,就把钱塘城里有名的田媒婆请到府里共议大事。
田媒婆是骄傲的,也有骄傲的资本,从业二十余年,手下鸳鸯线近千条,甚至可以说钱塘城里可能有人不识的知府大人,但一定都知道她田婆,这样的情况,给谁都是这么骄傲的圆柱形穿着大红的喜庆衣服,抹了二两胭脂粉的田婆走下二人小轿,抬头望着硕大的‘祝府’二字,心涌起一股激动,这可是生平接手最大的一桩生意了,只要把这个媒做成了,那以后那些达官贵人还蜂拥而至请自己做媒啊,从此以后自己可就步入上流社会了,品官以下的一律不做媒。
想着,田婆美美一笑,就要迈步上前哪知道刚一动,就见又一顶小轿向这边行来,这顶小轿她可是识得的,正是自己的死对头刘婆的专用小轿心不由一惊,这死货要干嘛,不会是来抢自己的生意吧?
怕什么来什么,就在田婆担心不已的时候,刘婆的小轿摇摇晃晃的停在了祝府门口苗条的刘婆扭腰摆臀的走下小轿,一看田婆就在自己面前,也是一愣这人修养倒是不错,换上一副笑脸迎了上去“呦,这不是田姐姐嘛,你到这是……”
说着,眼睛就瞅向田婆手里的那张大红字帖。
田婆得意一笑,故意扬了扬手的大红字帖“没什么,就是礼部员外郎家托给姐姐我一门亲事。”
原本以为这话一出,刘婆必定落荒而逃,那知道人家也从袖拿出一张大红字帖,笑道“呦,真巧啊姐姐,妹妹也是受了监察御史松大人的托付,来这祝府说一门亲事”说着,不再理会田婆,扭着小腰向大门走去,态度很是嚣张。
田婆却是有些心凉了,这监察御史的官可是比员外郎要大啊,这事……,可是这时候不能打退堂鼓,自己后半身的荣华富贵可就寄托在这桩媒上了咬咬牙,杀气腾腾走了上去。
听管家说一块来了两媒婆,祝员外很是意外,这是谁家啊,提个亲还派两个媒婆,这不吃饱了撑的嘛心里虽然这样想着,可还是起身去前厅见见,刚走到大厅门口,这时情况就明了了,看这两媒婆怒气冲冲的样子,应该不是一伙的轻咳一声,祝员外迈步走了进去,两媒婆一见主人来了,赶紧起身,刘婆到底年轻,直接开口道“恭喜祝老爷,奴家受监察御史松大人的托付来给祝小姐说亲来了,呵呵。”
眼瞅着被人抢先,田婆一急,刚想开口,就听得祝员外笑道“两位请坐,有话咱们慢慢说。”
刘婆嘴角一挑,不屑地看了田婆一眼,转身坐了下来。
田婆不禁有些着急,失了先机,后面可就不好办了果然,祝员外刚刚坐定,刘婆就化作一挺机关枪突突起来“祝员外,我家松公子那可是钱塘城有名的才子,如今松大人更是身居高位,所以说松公子的前途那是没的说,而且听松大人说今年皇上特开了恩科,以松公子的才学,想来一甲是没什么悬念的,说不定前三也是有可能……”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可是祝员外只是轻笑不语。
这松公子他是知道的,这个人可是钱塘城有名的才子,要说才学那是一等一的好,可是人品嘛就不咋地了,听说他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更仗着自己的父亲权势无恶不作,总之就是个外表光鲜,内心龌龊的东西所以无论刘婆怎么说祝员外也是不会把自己的女儿推入火坑的。
刘婆也是机灵人,一见祝员外这副样子就知道他不乐意,这可如何是好,自己来的时候可是和松夫人夸下海口的,如今要是搞砸了,那他老人家不得活剥了自己啊!急忙补充道“祝老爷,这松公子可是对贵千金仰慕已久啊,肯定会对她好的,一个女人一辈子不就图个男人疼嘛呵呵。”
祝员外呵呵一笑“不瞒你说,松公子的大名老夫是知道的,他们家门第太高,老夫有些高攀不起啊。”
“呦,怎么会呢,早听说您曾在朝堂为官,要我说,那正是门当户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