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边安抚好了,上边也得有个交代,乘着吴亮书写安民告示的时间,小周将军腹稿已经打好,虽然水平有些,有些句子前言不搭后语,可是在吴亮的润色下,倒也是一篇采飞扬的奏折绍兴三年月初五,户部派驻长沙府税银司当监官范贵大人,违背圣上体恤民情之意,擅自开设税目,百姓不堪重负故而暴动,被别有用心之人加以利用,终酿惨案,自当监官范贵大人以下,共计税吏一百二十五人惨死时,知州事岳飞因洞庭水匪袭扰城池,前往黄花城安排防务臣神武副军统制兼长沙团练使周复闻讯率兵赶赴税银司衙门,击溃暴乱百姓,并擒获三名挑动百姓暴动的罪魁祸,另百余名城百姓遵照圣上爱民有为垂训,除三名魁当日斩外,其余百姓执行杖刑后皆已放。还臣周复跪拜。
洋洋洒洒一大片,连着两次提到赵皇帝爱民一事,想来他老人家看了以后会很高兴的,只要他一高兴,那这件事就算彻底搞定了。
临安府,月初九,早朝当值太监穆善穆公公立于赵皇帝的小龙椅旁,抑扬顿挫地宣读着小周将军上呈的奏折。前些日子岳飞上呈的奏折确实被压了,因为户部侍郎方开大人曾经关照过,当值学士看了看也没什么大事,不就是多收点税嘛,就当是为朝廷做贡献了,所以就给扣下可是这封奏折借他两胆子也不敢扣押,百姓暴乱,放在什么时候也是大事,一旦出了大事谁也兜不住!
因为奏折是昨日晚间送达的,所以方开大人还不知道,这是一听自家外甥被活活打死了,眼前一黑差点昏厥过去。
待到穆公公宣读完奏折,方开大人两腿虚的走出列班,跪倒在地道“皇上,长沙税银司被暴民冲击,当监官和众税吏惨死,乃地方监管不力之责,还望皇上下旨惩处作乱暴民,还有长沙知府等官员!”几位平日里的好友也纷纷挺身而出,大谈治国之道,什么此事绝不可姑息,否则开此先例,那以后地方百姓一个不满就要动手冲击衙门残杀官员,这大宋天下还不乱了套啊!
朝堂下乱成一锅粥,赵皇帝却是端坐在龙椅上眯着双眼养神,下边絮絮叨叨的官员也渐渐觉察出不对,声音越来越低,直至鸦雀无声赵皇帝这才张开双眼,语气缓慢却带有一股威严“说完了吗?不知诸位爱卿还有什么高见,一一说来给朕听听”几个刚才高谈阔论的大人们对视一眼,低着头不敢说话。
赵皇帝冷哼一声,冷笑道“百姓冲击税银司是不对,你们可曾想过他们为何要冲击税银司,嗯?我大宋立国百余年,从未生过这等事情,为何偏偏在朕的手里出现了这样的事情,难倒是朕昏庸无能吗?”这话可有些重了,吓得众臣赶紧跪倒在地,起身道“臣等有罪!”
赵皇帝扫了一眼“你们却是有罪,国仇家恨,朕一直隐忍不,就是天下百姓着想,你们可好,不但不体恤朕的心意,反而纵容下属胡作非为,欺压百姓长沙税银司那群贪官污吏死得好,胡乱增设税目,为何朕没见国库充盈,他们收来的税银去了哪里,嗯?朝廷每年给官员支出的俸禄占国库的一半,他们却不知铭感上恩,依旧贪赃枉法残害百姓,这样的人死了倒也清静,否则迟早有一天朕的天下得毁在他们手里!”
看着跪满在地的群臣惶恐之情,赵皇帝歇了口气,道“长沙一事,众税吏罪有应得死不足惜,传令下去,抄没当监官范贵家财”顿了顿,又问道“吏部,长沙官员现在可有缺额?”吏部尚书日理万机,自然对这事不甚清楚,抬头扫了一眼侍郎大人,侍郎大人赶紧道“回皇上的话,原长沙通判因年老多病,前些日子刚刚递交辞呈,臣这几日正在思考后继人选,倒是没有奏明皇上”赵皇帝点了点头,吩咐道“那就让那神武副军统制周复兼了吧,周爱卿深体朕意,长沙一事处置妥当,实乃不可多得的人才!”
跪在下面的秦桧原本想说些什么,可是看了看一脸光辉的赵皇帝,忍住没有开口在他身侧不远处的方开大人,听到赵皇帝不但不治周复的罪,竟然还要升他的官,不由双拳紧握。
圣旨到达长沙时,岳老大还没有回来,看来洞庭湖水匪的事情有些棘手了。圣旨的,倒是有些出乎小周将军的预料,害人害得自己升官了,这是什么道理啊不过心里却是乐翻了天,这统制官刚刚到手没几天,又来了个通判的头衔,虽说都是正五品,可通判却是实实在在的长沙二把手,除了岳老大就是自己了!
岳老大这知府大人,小周将军就开始当家做主,先是将税银司收缴来的那部分没被百姓抢走的财物拿出一小部分运往临安,算是脏银缴纳国库又拿出一部分购买粮食在衙门口放给城内贫困百姓,再一部分就是充作军用了这些事一安排完,小周将军便穿着随同升官圣旨一道来的通判官服高坐正堂审起案来自从灭了税银司,安民告示颁下去两天,城内百姓见衙门真的没什么动静,倒也放下心来原来光顾着躲避税银司收缴税银了,一些邻里纠纷都被大家压在心底,这时头顶大山没了,是到了翻旧账的时候。
两天不到,衙门就收到了上百封状纸,在小周将军看来多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且岳老大也,再加上那时安大胖子的事上面还没个定论,小周将军也不敢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