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举火把,立于船头的张可行回头对身后一脸沉着小周将军道“大人,咱们从哪里开始放火?”小周将军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道“所谓四处开花,咱们要让岛上湖匪顾得了脑袋防不住弟兄们四处散开,多处点火,烧出一条水道便杀进去放火记住了,千万别把自己烧着了!”张可行哎了一声,撑直脖子朗声道“李大人有令,众将士散开四处放火,那里烧出入口深进放火,争取烧到湖匪的放火危险,大家注意自身安全,若是烧死自己,事后统统五十军棍!”乱七糟的将小周将军原本就乱七糟的命令复述一遍,众铁骑营将士分乘小船四处散开,兴高采烈的展开了放火行动。
芦苇荡外面的官军动向,坐镇安乐道的靳石泰和童军师自然了若指掌,原本听闻官军开始砍伐芦苇,两人还笑得前俯后仰,童军师更是摇着手新做成的野鸭毛扇不屑道“官军真是愚蠢之极,难道不知道放一把大火这芦苇荡自然化作飞灰,何须如此劳心费力”靳石泰点点头笑道“军师所言甚是,面对这样的手,我等焉有不胜之理,呵呵”两人刚没完没一会,又一个在前方探查情况的的湖匪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大头领,军师,不…不…好了,官军正在放火烧芦苇荡!”
噌,靳石泰一下子站了起来,瞪眼道“你可曾探查清楚?”报信湖匪一直门外,“绝对属实!”靳石泰往门外一看,只见天际间黑压压的一片,正是潮湿的芦苇没有燃尽散出来的心一突,一跌坐回去童军师也傻了,喉结耸动一阵,满脸死灰道“靳……靳大哥,现在怎么办?”
啪,飞身而起的靳石泰一巴掌打在童军师脸上,直接将他打得飞了出去,咬牙恨声道“乌鸦嘴!”童军师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捂着瞬时便肿起老高的脸颊颤声道“靳、靳大哥,小弟过错等会再议不迟,现在最要紧的是想个办法度过这一劫才是”靳石泰气恼的哼了一声,扭头喝道“来人!”一直站在门外目不斜视,但竖起耳朵偷听屋里动静的两名靳石泰护卫便急忙走进来,抱拳道“大头领有何吩咐?”“立刻集合人马,并把船只集合起来,准备突围!”两名侍卫得令而去,靳石泰却起了愁,手下还有四万多人马,可是船只大小加在一起也就两百余只,最多可乘坐两万人马,剩下的那些只能抛掉了,想着扭头看了一眼童军师,这人倒是一个顶缸的好料。
童军师却不知道靳石泰的想法,见他又向自己看来,吓得连退两步,生怕这位大头领再次出手赏自己几个大嘴巴。
人马分散在各个岛屿,一时间想集合起来谈何容易,整整一个时辰过去了,也就集合起不足三万人马,这时浓烟蔽日,心急如焚的靳石泰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对着面色慌张的大小头领喝令道“官军近在眼前,我们的大业危在旦夕,如今之计唯有拼掉这条性命与官军决一死战,成则从此称霸洞庭湖,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败则被安个谋反的罪名诛灭九族,死无葬身之地各位兄弟听我令,两万人马听我指挥乘坐战船向北迎击官军,其余人马以及还没有赶到的弟兄由军师统领留守永生岛迎击官军,大事成败在此一举,望众兄弟齐心协力共度难关!”
一番话,说的众头领是热血沸腾,纷纷喊着要随着王大哥将官军全部扔到湖里喂鱼去靳石泰伸手压了压,待到众人静下来这才转身拍着童军师的肩膀说道“军师,永生岛安危事关兄弟身家性命,望你好生将永生岛守好,待击退官军记你功!”大头领不但没有怪罪自己,还将这等的事情交付于自己,童军师感动的热泪盈眶,颤声道“大哥放心,小弟就算拼的这条性命不要,也会守住永生岛等大哥胜利返航!”
靳石泰也是满脸动情的狠劲点了点头“好兄弟,待大哥回来同你共享荣华富贵,保重!”说着,两行眼泪便落了下来童军师不疑有假,使劲的嗯了一声,就像是便秘那样。
靳石泰带着人马登船,童军师站于岸边含泪挥手告别,浓烟遮盖的天空缓缓的传来了刀郎那略带忧伤的声音送战友,踏征程,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传来驼铃声……场面感人至极,在场众人纷纷落泪,只是不知道确实是因为送别伤怀,还是被不时飘于眼前的浓烟呛得总之一句话,众人落泪是靳大头领的舍己为人,也众兄弟之间这份情谊,更前途的暗淡。
战船缓缓前行,原本还满脸泪水的靳石泰面色渐渐冷峻起来,对着身后护卫喝道“传令下去,各船加快行进度,若是碰上官军船只拦截,能让则让,实在避过去再开战!”
身后两名护卫不由面面相觑,大头领这是要做什么,不是说好了要迎击官军嘛,怎么要避让开?见他二人愣在那里不动,靳石泰不由大怒,喝道“还不快去!”二人一惊,忙不连跌的就跑出了船舱。
虽然大家都对靳大头领的命令感觉奇怪,可也不敢多言,只能老老实实的传下令去让士卒扬帆加快行进度
永生岛上,随着飘过来的浓烟越来越多,随处可闻湖匪们剧烈的咳嗽声,奉命领兵的童军师也是被呛得满脸泪水,一手拿着湿布捂在嘴上,一手挥舞着野鸭毛扇驱赶着眼前的浓烟再看他原本的一袭白衣儒衫,这时早已经变成灰黑色的原本光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