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互相对视了一眼,还真觉得有些意外,原本以为再也见不到的麻衣老者居然又出现了。
来到上次的包间里,那名麻衣老者果然坐在里面,已经喝的醉眼蒙胧。
听到他们的脚步声音,老者睁开醉眼教训起对面站着的跑堂来了:“你们这些小子,如何不相信老头子的本领,我既算准了这两个酒中同道一定会回来,他们就会来给老头子付酒钱,只管啰嗦个什么。”
周遇一笑后面的跑堂送上好菜、好酒:“老哥不要骂他们了,还是我们饮酒痛快。都是请到”
“在这里饮酒,还要管人家关不关门,没意思。我要不是等你们来给我会酒帐,早走了也。”
何月一听就“卟“的一声笑了出来,居然会有人专门等别人付酒钱的。
麻衣老者听到何月的笑声,冲她看了看:“小姑娘不要笑,能够让人家心甘情愿的会酒钱,也是个能耐。”
周遇不由的莞尔,觉得这位老者和自己还真是同类,索性问道:“老哥准备去何处饮酒啊?”
“健康城东的乱石岗,那里是两次金兵攻克健康之后,坚贞不屈的被俘大宋将士们遇害之地。”麻衣老者的已经迷蒙的眼中闪过一线精芒,语带唏嘘:“老头子常常会到那里去陪他们喝上一杯,清风冷月之下,一起回味一下当年的铁马金戈也是不错的感觉。不知,诸位小兄弟敢不敢同行?”
时间已过半夜,一弯冷月已经升上了天空最高处,健康城东的乱石岗从金兵入侵之后,就是个人迹罕至之地。
今天,这里的岗顶上却出现了一群人,正席地而坐,举酒邀请这里的英灵们同饮。
麻衣老者又喝下了半坛子青阳锋,忽尔一跃而起,随手拾起一根枯树枝,在前面的空地上舞了起来:“怒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阙!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大家都被老者的且唱且舞所动,齐声应和,共同举杯。
岳义靖脱口赞道:“老人家的声音虽然嘶哑,但已将这厥岳王的《满江红》之义尽情唱出,而且能将一根枯枝舞出利剑的错觉,确是高手。都是请到”
第十节
“什么高手、低手,老头子不过是随性而。”麻衣老者似乎已经泄完自己的**,重新又坐了下来,抬头看向天空中的月亮:“大宋、大金的月亮应该是一样的吧?上京现在也应该是半月,是不是,冷峰小弟?”
“应该吧,我不常去上京,不知道。”冷峰端起一碗酒,向周遇等示意,然后一饮而尽,将碗一甩:“此次来宋能有缘结识贤弟和老哥,我十分高兴。如果将来你们去大金,不要忘记到燕京城北冷府找我一聚。”
“小哥暂时应该是去不了,倒是我这个酒囊饭袋有可能会去,欢不欢迎啊?”麻衣老者抱着个酒坛子,随口问道。
“老哥能来,我是倒履相迎,如何有欢不欢迎一说。”冷峰并未介意麻衣老者调笑的口气,依然诚恳的说道。
“冷兄如果有机会去临安,也不要忘了到城东月新道邴府找我们。”周遇也告诉了冷峰自己的地址。
这个所谓的“邴府”是当年邴夕含姐妹因为自己的手下有很多江湖人和商人,也是由于手上有特殊的情报网络,方便他们之间的联系,才特地购买了这座宅院,负责的都是原江湖义勇队退役的成员。
“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去找你们。”冷峰取出一块玉佩递给了周遇:“这是我的信物,我有时家中,但只要你们拿着这个东西,我的人就会带你们去找我。”
周遇刚刚拿到手里,还没细看,麻衣老者就已经迅伸手,一把将玉佩给捞了过去。周遇一惊,那老者动作之快令人惊讶,手到了眼前,他竟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好功夫!
“嘻嘻,这玉佩上的狗头还真是很吓人,却坏了这块好材料。”老者把玉佩翻来覆去的看了好一会儿,居然冒出了这么一句,然后斜着眼睛看向被他搞的红了脸的冷峰:“两位冷主子还不快快上路,只怕时间要来不及了吧?”
冷峰闻言怔了怔,然后向周遇等人拱手:“老哥说的是,既已尽兴,就当拜别,后会有期!”
“不送,走好!”未等周遇他们告别,老者已经抢了过去,向冷峰摇摇手上的玉佩。
冷峰长叹一声,兄弟两个转身掠下了高岗,居然没有半点留念。
看着冷峰离去,几个人又转头看向麻衣老者,他随手将玉佩丢给了周遇:“小哥,看看这块烂石头,有什么想法。”
“这玉佩上刻着是个狼头,雕工极细,而且玉石的材质也很好,绝对不是一般人会有的东西。”周遇将玉佩仔细看了一下,然后看向老者:“老哥,这玉佩有什么不对吗?”
“大辽不过灭亡了数十年,居然就很少有人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