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玉和林义夫妇此时也十分的讶异,林义清楚的知道,这位年轻公子绝不是自己弟弟安排的人,他的来路有些蹊跷;胡玉则是感动于这位年轻公子的仗义相救,向他躬身致谢:“多谢公子仗义援手,我北泠山永感大恩。不知公子尊姓大名?来日也好报答公子的恩惠。”
“不必相询,在下也不过是‘路见不平’而已,诸位还是快上路吧。”年轻公子并未通名,只是淡然一笑:“有缘自会再见,告辞。”
说完,年轻公子从房顶上一跃而下,失去了踪影。
“真是个好人,施恩不图报。”胡玉感慨了一句,但也知道此处不可再多留,转头对自己的人吩咐:“大家警醒一些,路上只怕又有麻烦,我们走!”
天色已是朦朦亮,正在客栈外树林中等候的周复一行人看见北泠山众人悄然离去,总算是松了口气。
周复指着他们远去的黑影吩咐:“南天候,你带几个人在暗中跟随,若是没事便罢,等他们回到北冷山就返回;若是有事,急报知于我。”
“是!”南天候点了几个人,很快跟上了北泠山众人。
魏郡王赵平迷惑的问道:“二哥,那些黑衣蒙面人已经落在你在泗州的人手中,你不是还让他们去追查那些黑衣蒙面人的来路了吗?难道,他们还有其他人可以派出来追杀林义?”
“想害林义的人在朝中地位绝对不低,我现在倒不是担心他们派出杀手,就算杀手水平再高,想在我们赶到之前将北泠山众人给杀光也不容易,北冷山的人也不是好对付的。我担心的是,背后之人胆大妄为,出动军队进行追捕!”周复皱着眉头,心中甚是不安。
“不会吧?”任欣德一惊,立时追问:“自从地方军改制以来,擅自调兵已经成为不可能之事,他们怎么敢冒谋反的危险?”
“因为如果他们不除掉林义,当年不少肮脏之事就会被曝光,朝廷中又会是一场大狱。”周复冷笑一声:“反正不动手也是死,动手还可能会有一线生机,他们当然敢干。再说,现在林义是逃犯,出动少量军队追击逃犯虽然有点儿过,但总比当年的事被掀开了好。”
“这林义到底是个什么人?你和那些幕后黑手都如此的重视他?”任欣德不解的追问。
“他是一个百死终不悔的忠臣,是我大宋威名赫赫的良将,是朝廷对不起他们一家。”周复看自己身边的人都满脸疑惑的盯着自己,长叹一声,然后对众人道:“如果保不住他,不要说我将来没脸去见九泉下的母后,现在我就没脸面回去见景姨了。好在,我等现在已经知道这些幕后黑手行动的大概范围,正好把他们一网打尽,也可以让朝廷干净一些。”
不出周复所料,到了中午的时候,南天候回报:泗州路军和安丰路军都派出了大批士兵,开始以树林为中心向外。而且,诸军在各个路口都设置了检查站,严查来往客商,张榜公开追捕逃犯林义,和敢于劫夺朝廷犯人的北泠山众人、还有那个不知姓名的年轻公子及手下。
“这两地的军队训练的不错,反应也还可以,不亏一直是在边境上守卫。”任欣德夸了两支军队一句,然后看向周复:“你打算怎么办?大宋的重犯。”
周复看着忙乱的军队,轻松的回答:“反正军队都已经出动了,我们着什么急,等他们找到人再说,也顺便看一下这两支军队的战斗力如何。”
经过一天的奔逃,北泠山山寨的几十名成员还是没能逃出去,在第二天擦黑的时候,都被包围在了宋军的圈子里。
躲在小庙中的胡玉向外面紧张的张望了一会儿,然后内疚的看向自己的夫婿:“对不起,林哥,我没听你的劝。真没想到,这回宋军的带兵将领居然是个高手,我轻敌了。”
“这些宋军的战斗力已经不同以往,就算带兵的将领水平差一点儿,也比以前的那些兵要难对付的多。”林义淡然的摇摇头,想起自己当年也曾经是宋军中的一员将领,如今却落得被本朝的军队追捕,不知过去的领和同伴知道了会是什么感受,他心中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我不想再被他们抓住,如果真的无法突围,你一定要杀了我。”
“林哥……”
“林老大,你根本没参加我们山寨当初的行动,只是与山寨有过交往而已,把话说清楚便是,不必要寻死吧。”旁边的韦少听到夫妻二人的对话,立刻接过了话头。
“朝廷对敢于谋反之人历来不会轻饶,北泠山又的确曾经是个独立王国,我根本无法自证清白,又何必自寻羞辱。”林义表面上依然显得很平静,心中却是波涛汹涌,险些控制不住,他实在是不想给这些无耻之徒污辱那面不败军旗的机会,竭力的压下了激动的情绪:“我反正已经是个废人,不必要再拖累你们。大家还是自行突围吧,利用夜色,你们未必走不掉。”
“不,林哥!”胡玉摇摇头,拒绝了林义的建议,坚决的回答:“你我夫妻一体同心,生在一起,死也在一起,我决不会抛下你一个人。”
旁边山寨中的喽罗和头领呆呆的看着他们,都不知道该如何劝说这夫妻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