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礼仪规据只不过是那些儒臣用来控制朝政的借口,这话可是先皇、我的皇祖父说的。”周复想起那些可恶的守旧之臣的所作所为,冷哼了一声:“的不是规据,而是他们掌握的大权!保住士林独尊的地位,这些所谓的‘忠臣’、‘良臣’什么都干的出来,我们的路很长呢。”
“那以后我该怎么办?就像父皇说的,当个随性而为的太子妃吗?”马忆灵虽然从小生活在大食,那里虽然也有男尊女卑,但马家是商人之家,她又从小受宠,规据什么的守的自然也少。
如今,马忆灵即将成为大宋的皇太子妃、未来的大宋皇后,面对着未来的道路,心中并不是很安定。
人大宋,并不代表马忆灵就不知道大宋礼仪、规据的厉害,连与国家有大功的孝贤皇后虞水灵,都拗不过这些礼仪规据,导致了她过早的离世,自己不过是因为皇太子周复的喜爱才被立为皇太子妃,自会有所担心。
“忆灵,我选择你,并不仅仅是因为你的个性像母后,刚才的话是在开玩笑,想要宽大家的心。我选你,是因为缘份。”周复转头专注的盯着马忆灵大大的眼睛,慢慢的说道:“我对父皇说过,我想找的,是能够同心同德、祸福与共的贴心人。可在大宋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机会太难得了,这样的人也太难找了。父皇和母后、岳云舅父和景姨,都是因为战乱才有机会相识、相知。我们相处的时间还是太少,但至少我可以确定你和我能够共同生活下去。现在,我真的不后悔选择了你。”
“惇哥,我从小就不怎么守规据,只怕那些臣子不会轻易饶过我的。而且,按大宋朝廷的严规,外戚是不能参预朝政的,我们一成婚,父亲他们都得和当年的岳王一样,退出朝廷,这对你……”
“放心吧,忆灵,我可不是脾气好的过度的父皇。你尽管按你本来的样子生活,有我帮你挡架,父皇不也是这么说的。看到月月了吧?她不也不喜欢守规据,也生活的很好。”
周复看着马忆灵担心的表情,温柔的将她有些凉意的小手握在自己的手中:“至于岳父他们,根本不用管那些臣子的胡说八道。外戚不能参预朝政的旧规,我早就打算废除,这是开端。就算母后已经离去了数载,但岳、张两家的舅父、表兄弟们仍然算是外戚,如果他们也不能参预朝政,我就会损失一大批良将;再加上岳父他们的被迫离开,又要损失一批良臣,这不是自己拆自己的台吗?我才没那么蠢。”
停了一会儿,周复向天空一指:“看,忆灵,民间的百姓都在传说,母后已经成神,成了天上的星辰。我相信母后在天上看着我们,一定会保佑你和我,庇佑大宋。”
“我也相信母后已经成神,惇哥,希望我们也能像岳云舅父和景姨一样,能够不离不弃、一生相守。”
“一定会的,我相信!”
两人相视一笑,不再开口说话,而是手握手、肩并肩一起抬头看向星空,默默的向着天上的星辰、在心中祷告:“母后您在天上看着我们,保佑我们能相伴一生。”
第八节
让大宋的臣民们知道大金归还帝陵的消息,皇太子周复下令不仅是用坻报和《朝报》传播,还用上专门传送军报的“露布飞报”传送。
“露布飞报”是大宋军方专门用于传送大捷消息的传信方式,在传信兵的身上系上写了大捷的报单,却不加封盖。凡传信兵丁所过之地,可任由百姓观看。度虽慢了一些,但传播范围广阔,往往不到一月,“露布飞报”的就能传遍整个大宋疆域。
随着“露布飞报”、朝廷专用的坻报和《朝报》三种方式同时传播,大宋境内全是哭声和鞭炮声纠缠在一起,各地都是香烛袅绕,无数官吏百姓在告慰先祖。数十天里各地的祠堂是香火鼎盛,祭祀和典礼甚至排出了几个月。
镇江等当年为抗击金兵付出了沉重代价的城镇,更是哭声震天,当地官府特地组织吏民百姓前往祭祀英灵的祠堂,上香告慰已经逝去的英灵,数月内各处都是香火不断。
借平息金宋战争和此次收复河南之地,皇太子周复彻底竖立起了“中兴明君”的形象,无数臣民为大宋能有这样的君主而感到欣慰和骄傲,盼望着能在皇太子的带领下振兴国家,收复旧山河、重返祖宗故地。
隆兴二十三年六月,借皇太子大婚,天子周康下达赦旨,大赦天下。
此次赦旨与过去不同的是,不仅是赦免了一般的罪犯,而且还赦免了自大宋南迁以来,已经平息的民变参与者的罪名,允许逃亡在外的他们回到自己的原籍去。
这是出于皇太子周复的建议,自从大宋南迁以来,由于连年征战,百姓生活极其困苦,民变不断。虽然第二次和议之后,尤其是天子周康登基以来,由于百姓得到了休生养息的机会,民变逐渐减少,但还是生过几次。
由于民变一般都被认为是谋反大罪,遇大赦是不能赦免的,这样导致了不少人无法在民变平息后返乡,也导致了不稳定的流民。他们有的在外面四处飘荡,有的就如同冷月河和胡玉夫妻二人的手下一般啸傲山林,反而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