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御书房,诸臣行礼已毕,天子周复看着欧阳亮问道:“欧阳爱卿,原本朕也听说过阁下的规据严酷,还没当回事。却没想到,连朕和皇后也被你的规据给挡了驾,还真的很厉害。”
王守成看皇帝的脸色不是很好,欧阳亮却还是一言不,心中不安。他在来的路上虽然责怪欧阳亮,但主要还是为他担心。毕竟大宋的驸马不得从政是老规据,他们已经被困住了数十年,那种无所事事的苦痛,可以说是刻骨铭心。在陛下的坚持下,两人总算有了出仕的机会,自然十分珍惜。
王守成和欧阳亮关系一直不错,担心素来直率的过了头的欧阳亮激怒了皇帝,立刻出言解释:“陛下,欧阳学正所为也只是保住机密,并非是针对陛下。”
“这件事本就是陛下的错。事先不通知也就算了,居然还带何月和冷可玲同行。她们二人,一个只是贵妇,并非我大宋主管军事的官员或军中将领;另一个却是没有身份的普通女子。此二人都属于不得入内之人,陛下携她们同行,就算事先打了招呼,臣也不会允许陛下入内。”
还没等周复回话,欧阳亮已经开了口,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哭笑不得,先把皇帝批了一通,然后又把王守成的好心给抹了:“王学正,陛下不是在生气,不用你解劝,你的好心白费了。”
听了欧阳亮的话,不只旁观的几名官员和宫女、内侍们目瞪口呆,连周复都是哭笑不得:“欧阳卿家,你可真是个‘强项令’!不只不给朕留个面子,还把朕给批了一通,你行!”
“太上皇吩咐过要臣等尽心尽力协助陛下,臣不敢违背太上皇的旨意。”欧阳亮还是面无表情,只是简洁的回答了一句。
“行!朕是服了你了。难怪二姐叫你‘拗相公’,你还真是根硬木头。”周复暗地里松了口气:欧阳亮还不知道,冷可玲的真名叫“耶律可玲”,是故辽耶律氏的人质。如果知道了,只怕更不会给皇帝面子,肯定会把他好一通狂批。
幸好!幸好!
难得任性的天子也在叫侥幸,也不知道欧阳亮知道了会不会得意死。
“这工场的规据就不用改了,制定的很好!保住这些事关国家存亡的机密,多严酷的规则都是应该的。朕说过,凡是有利于国家之事,朕绝对。”周复给此事下了个定论,然后看向诸臣工:“朕今天请诸位臣工前来,是想询问一下军备和武器的技术进展,尤其是火器的情况,以便下一步朝廷的举措。”
一名兵部主事上前行礼,然后提了个建议:“陛下,这军备和武器十分繁杂,一时也无法说清,臣等回去之后,将现有的明细书册送上一份给陛下,陛下全面了解现状。”
“有道理,既然如此,你们就把明细册送一份上来。”周复点头同意,然后又转向两位姐夫:“自从临安公学院设立,这火器的设计和制造就全部归了你们临安公学院。不知两位是给朕一个明细册、还是大概介绍一下?”
“陛下,这火器的配制我等也如兵部诸位大人一样,给陛下一份明细册。至于制作,因其十分的繁杂,陛下如果真的要知道,只怕得到现场去看一下。火器工场离京师有半天的路程,当天是回不来的。除陛下外,皇后……”王守成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说道:“现场实在是太过危险,皇后还是不要同行的好。”
“朕赞成,朕也不想皇后冒险。”王守成听到周复如此说,自然高兴,可脸还没笑开,周复下句话却拨了他一头的冷水:“但朕也说服不了皇后,王学正是不是亲自去劝一下?”
看着大姐夫一脸的衰样儿,周复也不再为难他:“既然我们都劝不了皇后,还是让她一起去吧。朕自会事先与其说好,绝不会让她违反工场的规据,任性而为。皇后也是明理之人,不会惹事的。”
王守成心里暗暗叫苦,心说我不是怕皇后惹事,而是怕谏官们知道了惹麻烦,却是无法说服皇帝和皇后,只能咬牙强忍。
没过几天,性急的天子周复带上皇后,由临安公学院学正王守成陪同,前往离临安最近的一处火器工场视察。临安公学院副学正欧阳亮已经先行一步,去火器工场准备了。王守成介绍,欧阳亮并非技术人员,但却长于,现在临安公学院下属的工场皆由他打理,比起以前可是严格多了。
走了快有半天,前面出现了一座高山,山前还驻有一个禁军的军营。
帝后正在惊讶,王守成指着高山介绍:“这是高锦山,占地近百里,工场就在它最长的一条山谷里。”
看到帝后不明所以的表情,王守成笑着解释:“军营驻在山谷正面入口的方法,还是欧阳想出来的。他觉得反正禁军所驻之地都会设立禁区,不如军营就设在入口处那些探子们没办法接近。至于驻扎的禁军,非工场的守卫不得入内。”
“二姐夫还真厉害呢,这种绝招都想的出来。”马忆灵称赞了一句,想起上次狼狈而归的情景,不觉好笑。
“娘娘您不知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王守成唉声叹气的回答。天子周复在家中从不喜欢别人太过多礼,但却拿自己年龄相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