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紧紧的抱着吓哭了的儿子,无助的看着争吵的公婆、呆愣的丈夫,心中七上八下。父母做主将自己许配给务观的时候,自己是那样的高兴,以为终身有靠。
嫁过来之后,丈夫总是那样冷淡有礼,自己早已感到这个家里有一个永远无法消失的影子,她的人虽然走了,却永远留在了丈夫的心里,也留在了这个家里。自己总是在想,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嫁了,日子总还要过,时间长了也就好了。
可现在,自己竟然成了夺了人家丈夫、身份不明的坏女人。可怜的孩子,现在成了私生子,以后又该怎么办?
正在一家难安的时候,门口的家院进来禀告:“老爷,赵大官人求见。”
陆老爷一愣,猛然意识到赵大官人此时来访一定是有要事,搞不好会和定国公主有关:“快请。”
赵大官人进来看到陆家人的样子,就猜到了原因,向陆老爷拱了拱手:“世叔,我是奉太子之命前来,有话转告。”
“快快请坐!”陆老爷将赵大官人延请到客座,重新落座之后,陆老爷着急的问道:“贤侄,不知太子殿下有何话吩咐?”
赵大官人向一边的王氏看了一眼:“还是请王氏弟妹先回避一下。”
“这……媳妇,你先带孩子回房间吧。”
王氏默默的起立,向公婆施礼之后,抱着孩子慢慢的走了出去。
看王氏离开,赵大官人才对陆家人说道:“太子说了,你们必须向公主请罪!请求公主的原谅。这件事如何处理,要看公主的意思。如果公主决定重回陆家,王氏和孩子你们自己解决,不能让公主难做。否则,就不要怪殿下不客气了。”
“这个……”陆老爷长叹了一声,对赵大官人说道:“贤侄,我家的事情你都知道,是我们对不起公主罪是一定的。可王氏和孩子实在是无辜,我实是不忍心将她和孩子赶走。”
“世叔原谅我说的话不好听,这件事最无辜的人应该是定国公主才对。”赵大官人摆摆手,冷冷的反驳道:“公主本无过失,是伯母强行将她赶出家门;公主并未改嫁,又是你们以她另嫁为由给务观另娶,这个谎言是谁传出来的,你们比我清楚。如今,务观正妻仍在却另娶他人,犯了律条;岳父亡故不依礼守丧,又违背礼法。难道,你们以为太子就真的不敢追究你们的罪行吗?!”
“可王氏……”
“世叔,不要说是太子,就以公主如今的地位和声望,这事一旦传扬开来,你陆家会被天下人骂死!到那个时候,务观只怕也没脸见人了。如果不是公主仍然念着旧情,你们早就已经是破家之祸。”
看陆老爷还想再说什么,赵大官人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别忘了,公主才是务观的原配,而且至今婚姻并未解除。按我大宋律法,妾室入门还得请求正妻同意,凭什么要公主承认务观背着她另娶的女人和偷生的孩子?你们在公主国家和百姓上战场拚命的时候,弄了个女人来顶替她的位置,搞出了一个既成事实她成了弃妇。自己做错了事,还要公主接受这难堪的后果,也太难为人了吧。”
看陆老爷和陆夫人都沉默不语,赵大官人也知道他们为难,王氏也的确是无辜,而且还有了一个孩子:“世叔,我也知道王氏和孩子的确是可怜,但他们的事必须解决。总不能让定国公主提出来?我替你们拿个主意吧。”
“贤侄请说。”
“请罪之事刻不容缓,一旦丧事办完,公主和太子会很快回京。你们先让王氏和孩子住到外面去,把这件事先放一放。等公主原谅你们了,过上一段时日,再看公主的意思。如果公主能接受王氏,再把她接回来,如果不能,那只有你们自己想办法解决了。太子有话,决不能让人以为公主擅妒不容人,也不能惹出什么收拾不了的事来。”
“也只有先暂时这样办了,先行向公主请罪吧。”
又一次在这沈园中漫步,没有了其他人的陪同,只是虞水灵一人独自品味着这变幻的世事。
陆夫人在唐府灵堂吵闹的当晚,赵大官人就传来的陆家请求当面赔罪的消息。水灵同意在葬礼结束之后接见陆家人,父帅倒没什么表示,但岳云和景儿明显很不高兴。
直率的景儿难得那样的激动,竟会当面指责最敬重的姐姐无情!陆家如此迅的请罪,原来出自太子的安排,难怪景儿会生自己的气。
可太子在这之后,却一直躲着虞水灵,没有再和她独自见面,他是怕在这样微妙的关系下,见了也难过吧?无微不至的关怀和体贴,却在毅然放手。这个善良的近乎懦弱的男人,为何就不能强横一回,挽留一下自己的真爱?
陆家人的三口人已经站在平台上等候,朝规大于家法,就算他们是“唐婉”的长辈,也得先向她行国礼。
虞水灵看着毕恭毕敬行礼的陆家人,暗自感慨女人可怜,若不是自己现在的地位,也只能是自叹命苦罢:“不必多礼,既是亲眷就不必太讲这些虚礼坐下吧。”
陆家人辞谢了一阵方才坐下,陆老爷先开口:“定国公主殿下,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