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簪花夫人这样一搅合,这招亲大会自然是开不下去了,冷家只得向来客道歉,下次再安排时间。客人们差点搭上性命,自然也不想再留下去,也都告辞而去。
周复几人被引到了冷家庄内庄的一个别致的小院子中。
“冷氏不愧是武林中的世家,这家中的装饰就看的很清楚。”冷峰四下打量着这个精致的小院子,不由的称赞道:“我倒也看过一些镖局的装饰,不是简单的过分,就是奢华的要命,哪有这样的别致、清雅的房间。”
“冷公子客气了,我家素来不喜华丽,这住宅自然就讲求简洁。”冷阳的声音接了下来,随即,他与几名年纪大小不一的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双方见礼之后,各自落座。冷阳再次向周复等人表示感谢,周复再三逊谢,然后问道::“那簪花夫人为什么会来找冷月河将军的麻烦?”
“这还是一笔旧帐。家兄在从军前,曾经是冷家的少庄主,也在江湖上走动过。那时,簪花夫人已经小有名气,家兄保护自己的朋友和她冲突过。当时,簪花夫人就誓要报复,谁想,事情已经过了二十多年,这老妖婆还跑来找麻烦。”冷阳摇摇头,向着周复拱拱手,再次致谢:“幸好有虞公子在,要不我冷家真有灭门之祸。”
“原来是这样。”
冷阳此时一抬手,外面的家丁送上了三大盘子贵重物品。
周复一愣,不解的问道:“冷庄主,你这是何意?”
“在下知道,这些身外之物根本无法与救命之恩相提并论,也只是聊表心意而已,还请公子收下。”
“这就不必要了,救助忠臣良将是本分,无需如此相谢。”周复干脆的拒绝了这些“阿堵物“,然后向冷阳拱拱手:“冷庄主,我想见见冷月河将军,不知是否可以?“
“这个……”冷阳一脸的不自在,犹豫了一下,方才回答:“本来以公子对冷家的恩德,我们不该拒绝才是。但家兄早就离家,我等也不知道他的下落公子见谅。都是请到”
“怎会的?不是说冷将军是辞官归里的吗?”一边的岳义康抢着问道。
“的确是,开始家兄是回到了家中。后来,因为他一直从军,已经无法适应这种平静的生活,便独自外出游历,已经有多年没有音讯了。”
“这么长时间没了消息,你们就不着急、不找他吗?”何月还是没法相信,马上又追问了一句。
“武林中人与一般人不同,失踪数十年又出现的都有,这并不奇怪。”这回不是冷阳,而是一边的冷锋代为解释,同时向他挤了挤眼睛。
周复明白了他的意思,是在说冷阳自己不愿意回来,可转念一想,还是有些不明白。但看冷阳的表情和旁边冷家人的反应,知道今天他也问不出来,干脆不再多问,站起来一拱手:“冷庄主,既然如此,在下就告辞了。”
几个人重新又回到了健康城里的秦淮楼,这也是因为冷峰兄弟说他们就要回大金去了,要离开刚刚才结识的好兄弟,实在是舍不得,打算和周复再好好的喝一回。
他们一进酒楼,跑堂的就迎了上来,那如释重负的样子让他们都觉得惊讶:“几位公子、小姐,你们上回一起喝酒的那位老先生,已经在楼上等候多时了。”
大家互相对视了一眼,还真觉得有些意外,原本以为再也见不到的麻衣老者居然又出现了。
来到上次的包间里,那名麻衣老者果然坐在里面,已经喝的醉眼蒙胧。
听到他们的脚步声音,老者睁开醉眼教训起对面站着的跑堂来了:“你们这些小子,如何不相信老头子的本领,我既算准了这两个酒中同道一定会回来,他们就会来给老头子付酒钱,只管啰嗦个什么。”
周复一笑后面的跑堂送上好菜、好酒:“老哥不要骂他们了,还是我们饮酒痛快。都是请到”
“在这里饮酒,还要管人家关不关门,没意思。我要不是等你们来给我会酒帐,早走了也。”
何月一听就“卟“的一声笑了出来,居然会有人专门等别人付酒钱的。
麻衣老者听到何月的笑声,冲她看了看:“小姑娘不要笑,能够让人家心甘情愿的会酒钱,也是个能耐。”
周复不由的莞尔,觉得这位老者和自己还真是同类,索性问道:“老哥准备去何处饮酒啊?”
“健康城东的乱石岗,那里是两次金兵攻克健康之后,坚贞不屈的被俘大宋将士们遇害之地。”麻衣老者的已经迷蒙的眼中闪过一线精芒,语带唏嘘:“老头子常常会到那里去陪他们喝上一杯,清风冷月之下,一起回味一下当年的铁马金戈也是不错的感觉。不知,诸位小兄弟敢不敢同行?”
时间已过半夜,一弯冷月已经升上了天空最高处,健康城东的乱石岗从金兵入侵之后,就是个人迹罕至之地。
今天,这里的岗顶上却出现了一群人,正席地而坐,举酒邀请这里的英灵们同饮。
麻衣老者又喝下了半坛子青阳锋,忽尔一跃而起,随手拾起一根枯树枝,在前面的空地上舞了起来:“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