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殇不愧为神医,竟然简单的在子萱脸上涂一层怪怪味道的东西后,杜绝了这种现象。他还打包票,说子萱的脸部皮肤永远都不会溃烂。子萱想着,那东西大概是跟现代保存尸体的化学药水差不多吧。
因为柳独月已近膏肓,子萱只能强装笑脸,陪伴他左右。其实,她心里很难过。只怕,换做是谁也接受不了自己是副骨架的残酷事实吧?
但,她不接受也要接受。想死,都是奢望。与其痛苦忧愁的活着,还把自己的情绪传达给别人,让他们跟着怨天尤人,倒不如看开点,把快乐带给大家,让他们可以幸福,也让——柳独月走的安心!
无数个夜晚,只要一想到自己要亲眼目睹柳独月离开人世,子萱便会彻夜无眠,在柳独月熟睡后偷偷哭泣。她曾无数次在心底问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们?他们到底做了什么孽,要遭受这种离奇的苦楚?
“老婆,你哭了么?哪里不舒服?”背后传来柳独月关切的问话,下一秒,人就被强迫拉成面对他的局势。
“到底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呀!你不要吓我!”柳独月见子萱不说话,反而哭得更凶了,一时慌了神,准备下地去叫太医。
刚步下地,子萱就自背后将他紧紧圈住了。“别去!不要离开我!”简单的几个字,却诉说了一切。
柳独月怔住,原来……原来子萱每晚抽泣,是在担心这个。她,在担心自己有一天死在她怀里吧?
一想到那天就快到来,柳独月好像能想象出子萱伤心欲绝的样子。那么无助,那么惶恐,像个迷失的孩子。
怎么办?如果他死了,还能得到解脱。可子萱该怎么办?她这副模样,还死不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哇?
柳独月越想心中越冷,他紧紧抱住廖子萱,痛声说道:“子萱,我的子萱!我不走,我不会离开你的!”
因为子萱行动不是特别方便,而且又变成那副样子,大家怕被传出去闹出什么鬼神之说,所以柳独月只好对外宣称皇后身体抱恙,把她藏于深宫。
再后来,柳独月自己也因病入膏肓不能上朝,将皇权统统委任给季传风。一来,季传风的身份是当朝驸马。二来,柳家只剩下柳千星可以托付大任,而她又是女人,只得季传风代理皇位。
柳独月与子萱移居后宫别院,过起了米虫般的幸福生活。
这日,季传风照例上早朝,眼皮无故跳得厉害。遂下了早朝就急匆匆朝柳独月夫妇的别院赶去,到了以后,哪有二人的影子?
就连一直照顾他们饮居的小然,保护他们安全的秦川,也没了踪影。季传风就想着,定是柳独月要不行了!
正胡思乱想着,见一人影匆匆跑来。定睛看去,是天天进宫混吃混喝的神医——司徒殇!
“我的天哪,可找到你了,我……我把……皇宫……翻……翻遍了!”司徒殇因为跑得太急,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看他急的满头大汗,季传风心下一沉。完了,怕是他猜中了,柳独月……不行了!
谁知,司徒殇下句话差点惊得他吐血。“清儿今早摔了一跤……难产,快不……行了,你快去……看她……最后一眼吧!”
季传风呆愣片刻,终于将司徒殇那断断续续的话消化干净。回过神,撒开腿就没命的朝西华宫奔去。那速度,堪比火箭升空呀!
刚到西华宫门,就听见里面传出玉清儿撕心裂肺般的凄厉哭喊声。
“痛啊,好痛啊!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柳独月,秦川不方便进去,正守在门外来回踱步。见季传风来了,忙上前安慰他。季传风推门而入,行至床前,玉清儿早已晕厥过去。
“风,你可来了!都怪我,没照顾好妹妹!”柳千星说着,眼泪就跟着流下来了。
“这哪能怪你呢?别说这些没用的,季传风,司徒殇刚才检查过了,清儿孩子太大,骨盆又太窄,只怕生不出来了。你——为她做剖腹产手术吧!”子萱算是此时此刻最镇定的一个了,不愧是经历沧桑的人儿啊。
闻言,季传风整个人都傻掉了。“你让我给她做剖腹产手术?你开什么玩笑?”
子萱摇摇头,这时候谁有心情开玩笑呀?看玉清儿嘴唇泛白,下身流血不止的模样,只怕撑不了多久了。季传风虽然在现代没亲自做过这方面的手术,但他毕竟在学医时观摩过,基本常识还是懂的。
“季传风,你冷静点,你听我说,现在保住一个是一个。你也不想一尸两命吧?我想,清儿若是醒来,也会选择这样决定。我看得出,她很喜欢这个孩子,这种时候你可不能犯傻,你要面对现实啊!”
子萱不停地激励季传风,可是,季传风仍然迟迟不敢下手。握着刀子的手不停地抖动,宣誓着他内心的恐惧。他终于明白,为啥主刀医师没有给自己家人动刀的了!给别人做手术,你有一颗平常心。可自己的家人,你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