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玄奇门的大火整整燃了一夜。人们亲眼目睹了火中那个泰然的男子怎样一点点死去。没有人可以忘记那个坐在火中的男子,没有人可以忘记那个在男子怀中的女子头颅。
恶魔被消灭了!可是,没有人笑得出来。在所谓的恶魔被燃成灰烬时,人们赫然发觉,他们的良知被丢掉了。是那场大火,将他们的良知送回来。
那夜,人们想起了柳独月的好,想起了柳独月曾经为柳南国贡献的一切。在他还是个十几岁的孩童时,他就已经开始关心百姓,时常出宫接济苦难的百姓。后来,他当上了王爷,镇守边关,为柳南国的和平作出巨大贡献。
可是,他们却……
那夜,人们长跪在大火旁边,久久不肯离去。那夜,人们对火海中的男子大声呼喊:“皇上,您一路走好,我们对不起您!”
那夜,无数人流下悔恨的泪水。那夜,有一个男子躲在暗处默默流泪。
“老公,你看到了吗?原来,你这么受百姓们爱戴,你泉下有知,一定会深感安慰吧?老公,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我会等待司徒殇回来,等他找到那个可以渡魂的人。我会听你的话,乖乖回到现代,找个……好男人,结婚……生子!你也要投胎到一户好人家,幸福的生活。我们今生无缘,来世再续!”
意料之中的,子萱仍旧没有得到解脱。此刻,她的魂魄漂在半空,静静看着地上的一干众人。不无意外的,她看到了准备离去的薛雨晨。飘然行至他面前,看到他眼中残存的泪水。
“薛雨晨竟然也会哭?真是奇迹呢!”子萱自言自语道。
猛然,薛雨晨顿住脚步。“无情,你听见了吗?”
无情疑惑地问道:“王爷,听见什么,你怎么了?”
薛雨晨摇摇头,眼中还闪着泪花。“可能是幻听吧!我竟然听见子萱在叫我!”
话落,他匆匆离开,步伐有些凌乱,有些狼狈。
子萱轻笑,暗道:“无情当然听不见啦!姐现在牛叉啦,不是谁都能听见我说话的!”
看着那主仆匆匆离去的背影,子萱只得飞身跟在后面一探究竟。现在她可是春风得意了,竟然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直跟出柳南国境界,薛雨晨才似松口气般。
“呼,无情,你不知道刚刚,我真的听到子萱在叫我!你不知道我当时多害怕!”
就听无情问:“王爷在怕什么?”
子萱掩嘴偷笑,不敢作声,想听这薛雨晨怕个什么。
“我怕,我的想法失败,子萱还是不能得到解脱!”
“不会的,王爷!乌玛法师说的,一定没错!”
“不,我觉得,我被利用了!那个乌玛,应该是皇兄的人。他说火烧可以让子萱得到解脱的话,可能是假的。他,是奉皇兄之命,推我铸成大错,落个煽动柳南国百姓逼宫的口舌,借季传风除去我!”
“那季传风为何放了我们?”无情抓住问题关键。
薛雨晨叹口气,“我在想,是因为子萱!”
……
子萱静静地听着,而后默默注视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直至他们消失不见,她才轻叹口气。如今,孰是孰非她已经不想计较那么多了。
“薛雨晨,枉你一世聪明,竟然错信他人,落得害人害己的下场,希望你能吸取教训!”
飞回皇宫,老远就听见季传风跟个傻子似的仰天长啸。
“子萱,廖子萱!你丫的跑哪儿去了?”
子萱嗤笑出声,飞到季传风身边,大声喊道:“季传风,我在这儿!”
季传风只觉得耳朵嗡嗡直响,一时间有点分不清东西南北。也不怪他哈,毕竟子萱只是一个魂魄,看不见的,分不清在何方也很正常。
“靠,你不能小点声儿!我不聋!哎,你去哪啦?”
子萱还在享受飞的美妙感觉,边飞边回道:“我去送薛雨晨!”
“色女,你十足的大色女!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着那个混蛋!要不是你,我非灭了他不可!”季传风气呼呼的叫嚣着,子萱看着觉得好笑。
你想呀,一个男的,不,他可是九五之尊。一个人在那絮絮叨叨,怎么看都像精神病吧!
司徒殇终于回来了。
原以为他是带着妻儿去游山玩水,没想到,竟是柳独月私下托他去寻找隐居山林的高僧。据说,那高僧可以替人超度灵魂,让得不到归处的飘魂找到该去的地方。
子萱笑的苦涩,这个柳独月呀,真是无时无刻默默为她打算着。这样,让她如何忘记他?如何找个男人结婚生子?
那得道高僧果然不是凡人,一袭白袍,脚踏白靴。眉毛、胡子皆雪白,且很长。他年近百岁的模样,却精神抖擞,仿佛脚底踩着祥云,步伐极其轻快。
待他一开口,子萱就知,此人绝不是高僧那么简单。
一一与季传风等人道别,柳千星,玉清儿,李媛媛,小然几个女流之辈早已哭成泪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