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吧,大人。”霜兰儿有些为难,让她进去,让她进去能干嘛?看活Chun宫么?
“让你进来就进来,哪来那么多废话!快点,进来帮本官扇扇子。”
“扇扇子?”
霜兰儿听罢,气呼呼地撩开珠帘。这人当真是无耻之极!还真会享受,既然嫌热就不要大白天乱搞了嘛,真是的。竟然还要她在一旁帮他扇扇子。她真想扇死他。
可是,当帘子撩开,露出里边一张空空的紫檀木软榻时。她又愣在原地。屋中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场面,除了龙腾以外和她自己以外,再无旁人。
难道,刚才他是在自言自语?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都快热死本官了,这是什么鬼天气!”龙腾并没有抬头,一门心思地盯着眼前的瓦罐,他的手中拿着一根长草,也不知在罐子中倒腾着什么。
霜兰儿一时好奇,走近时方才发现罐子中竟是两只蟋蟀。形似蝗虫而小,有角翅,两长须。这两只蟋蟀头项肥、腿脚长、身背阔,一看就善于角胜。一只颜色青黑,一只颜色黄紫。
这个斗蟋蟀,霜兰儿有所耳闻。她仁心医馆的师父也好这口,每到这七八月间,没事的时候总会和街坊邻居一起提着灯笼,拿着竹筒、过笼、铜丝罩、铁匙等器具,出没于坏墙败壁间或砖瓦土石堆下寻找蟋蟀。
祥龙国国盛则民风渐渐闲散,**民坊间都流行这个。有不少人因为沉迷于此荒废学业,荒废政务,更有人以赌此输赢为乐,日夜沉迷,输的是倾家荡产,卖房子卖老婆的都有。
想不到这个上阳府尹龙腾竟然也由此癖好,大白天的不忙政务,竟然在此书房后堂斗蛐蛐为乐。
霜兰儿撇一撇唇,轻轻摇了摇头。这世道!
龙腾见她愣着,指了指旁边一盆用来取凉的冰,道:“你扇这个冰,我热死了,快点。”
霜兰儿不情不愿地取过一旁的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扇起来。
这个上阳府尹还真是奢侈,取凉用的冰块都用景泰蓝盆盛着,还精雕细琢成吉祥如意的图案,真是浪费至极。
随着她的扇动,整个房间都弥漫起清凉。
龙腾没那么热,他玩得益发起劲,不自觉地已是站起,一脚踩着凳子,全神贯注。
霜兰儿瞟了一眼,淡淡道:“别玩了,你的金翅就快被咬死了。”
龙腾用尖草将两只蟋蟀隔开,中间放上铜网,给青釉蛐蛐罐盖上了盖子,他望了望她,“你知道这是金翅?那另一只呢?你知道叫啥名?”
“白麻头。”霜兰儿没好气地回答道。
“咦,看不出来你一个女子还是行家嘛。来来来,坐下陪我玩。一个人无聊死了。”龙腾双目中闪闪晶亮,兴奋地将一根尖草放入霜兰儿的手中,一把就将她拉至身边。
霜兰儿彻底无语,她终于忍不住问道:“大人,大白天的,你不用处理政务吗?”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勤政爱民的清官?还不畏强权?为啥事实和传闻能差别这么大?
“处理政务?”龙腾好笑地摆摆手,顿一顿,他又突然佯装正经道:“哼,什么事都要本官处理,还要官衙书办干嘛!既然拿本官的银子,当然要帮本官干事。”
霜兰儿听罢,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下。
这一刻,她已经肯定,他绝对是个昏官,绝对!这样的话,他竟然也能说得出口。
什么事如果官衙书办都能代替,那还要他这个府尹做什么?人家拿他的银子就要替他办事,那他拿朝廷俸禄却不为百姓办事,又是什么道理?!
真是……令人无语!
龙腾并不知道霜兰儿此刻在想些什么,他一臂拉着她坐到自己对面,“快快快,这只金翅要养伤,我还有一只青项,让白麻头再跟它杀一局如何?我逗那只青项,你逗那只白麻头如何?”
说罢,他已是转身取来另一只白釉罐子,正准备打开。
霜兰儿皱眉阻止道:“大人,这只白麻头刚才已经厮杀了一场。青项以逸待劳,未免不公平罢。”
龙腾想一想,长眉一扬,“有道理,那我现在玩什么呢?”顿一顿,他又瞟了瞟她姣好的身段,笑得魅惑起来,“离晚膳时间充足,要不我们……”
霜兰儿无语地翻了翻白眼,心中想着骂着,不玩蟋蟀和女人你会死啊!
她终究没有将心中所想说出来,只是笑着建议道:“大人不如处理下公务,看看有没有什么急事冤案要处理之类?”
龙腾百无聊赖地一手撑着下巴,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天下冤案何其多。不是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哦,对了,‘苍天有眼’,既然苍天会管好民间疾苦,为什么要我去管?还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