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他淡淡嘲讽,挑眉,“难道?你也想成为其中之一。”
听他这般说,秋若伊心头猛跳,她答得极有分寸,“能侍奉皇上,想必是每个女子的梦想,我自然也是。”
其实,她并不介意他有其他的妻妾,她介意的是他的心只被霜兰儿占满,连一点狭小的空间都不留。她并不担心他有多少妃子,即便选秀再多,都不会是她的对手,最终站在他身边,日日伴着他的,只会是自己。
想到这里,她冷冷一笑。庄姚青之女庄晓蓉一心爱慕龙腾,日日在家中等着选秀。她早有筹谋,一早就派人在庄晓蓉的膳食中下药,并不是要庄晓蓉死,只是让她脸上、身上长满红痘,且红痘消退会留下黄斑,让她无颜再入宫罢了。这两日她已听说,庄晓蓉成日躲在屋中,以泪洗面,最终竟是同意下嫁给一个五品小官。一个未来的对手,已经被她扼杀在摇篮中。她不禁得意万分,没有人会是她的对手,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这么长时间来,她想通了一件事,其实得不到他的爱也没关系,她要做他最依仗的人,她要让他离不开她。
她心中盘算着,龙腾开口问她,是否代表着他终于松动,终于肯接纳自己了。
她正窃喜,哪知……
龙腾清凌凌的声音传来,并不冷,却好似一柄利刃直刺她的心口。
“秋若伊,三司督史庆唯生今年二十有六,与你年纪相当,年轻有为,位列一品是迟早的事。朕问过他的意思,他爱慕你已久,朕也觉得你们相配,今晨早朝时,朕已将你赐婚于他。”
“啪”地一声,秋若伊正在为他磨墨,听得他的话,手中墨棒掉落在地,当即裂成两段,一滩漆黑的墨汁蔓延开去,在光可鉴人的地面上凝成一朵朵暗黑妖邪的花。
她愤然抬头,却见他恍如无事人般继续批阅奏折。
是啊,他是皇帝,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只消一句话,就能全盘磨灭她两年多的努力。他轻易就将她嫁掉了,甚至没有问她一声,只是事后通知她而已。
她不甘心,她怎能甘心?
“皇上?!我究竟做错了什么?皇上急着将我赶走?”她咬牙问,“皇上,难道您忘了,您答应给我一个机会,侍奉在你身边?”
龙腾也不抬头,“朕并没有食言,你要求做宫女,朕成全了你。只是,你当初也没说个期限。”
秋若伊愕然,她没想到他竟会和她玩这字面上的游戏。
无法接受事实,她只喃喃道:“皇上,这段时间我是不是做得不好。若是哪里不好,你可以告诉我,我会改,我都能改的。为了你,我什么都能改……”
他停一停,手中批完一本奏折,打断她的话,“你与庭澜同宗一脉,朕顾念他,这才顾念你。朕能保有秋家昔日的荣耀,自然也会令你风光大嫁。”
她面色凄凄,踉跄后退一步,此时她的心中绝望至极点,只拼命摇头,“不,我不要,我不要!”
他劝道:“你还年轻,貌美又能干。你有大好的前程,何必浪费在深宫?不替你作安排,朕无法向庭澜交代。”
她终于崩溃,“既然皇上你说我貌美又能干,说我有大好的前程。那你为什么不要我?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思,你知道我喜欢你,你知道不想当什么宫女,也不想嫁人,你怎会不知道呢,我想做的是你的妃子?你明明知道的!”
他起身,远远望着窗外Chun意无边,视线迷蒙起来,“知道又怎样?今日我把话说清楚,你我之间,绝不可能!”
他并没有自称“朕”,也从未要求她自称“奴婢”,并不是他给予她殊荣,也不是他对她怜惜。他只是为了庭澜,他曾答应庭澜事后秋景华定能安享晚年,可是他没有做到。他知道庭澜黯然离开,是因秋端茗与秋景华皆死于非命。昔日繁盛的秋家,除却早就分出去的旁支,直系中秋可吟不知所踪,秋佩吟早死,唯一还在眼前的,只有秋若伊。
他这么做,让秋若伊尽早死心,也算是对庭澜有个交代。
可是,她不能理解,面上凝住一丝冷笑,如鬼魅般凄厉,“为什么不可能?!是因为她么?是因为兰儿?!你们明明相近却不相亲!”
“那是我的事,不用你管。”他语气淡淡的。
“我究竟什么地方比不上她?!”她突然直直跪下,挣扎几步来到他的脚边,伸手,拽住他明黄色衣袍一角,“求求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不愿多瞧我一眼,我为你付出了那样多,我一直爱着你。为什么?你觉得我哪里不好?你瞧,我在宫中多有人缘,她们个个都喜欢我,小的时候,从杂耍班子到干爹,再到后来的宰相府,大家都喜欢我。他们都说我善良、Xing格豪爽,很好相处。为什么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