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还是眷顾她的,她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疼爱、地位与金钱,方进益将她宠到了天上去。正因为感激上苍给予的好运,她对身边每一个人都好,尽力去帮助他们。
她有很多朋友,那样多的人都喜欢她。
她以为她的好运会一直延续下去,她一定能找到一个不凡的男人。
可是,她的运道终究在遇到了龙腾后,彻底结束。
她想起了,她曾经问过霜兰儿,若是霜兰儿无意于龙腾,那么她会去争取,所以她想将绣球抛给龙腾。
是天意么?是上天不肯再给她眷顾了么?还是说上天要惩罚她六岁时犯下的错误?不,不可能的。她已经做了那样多的补偿,她帮了那样多的人,她那样好,她欠的早该还清了。
许久,她压抑住心头澎湃的感受,静静望着龙腾,“皇上,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所说的,都是许多年前的事了,那时我还小,很多都记不清了。而且,皇上不过是推测罢了。”
他转首,并不在意,“这些都不重要,我也不关心。我只是不想你与霜霜走得太近。”
她忍气香声,“我真心待兰儿,从无……”
他冷笑,突然转移话题道:“秋端茗死的那天,有人瞧见秋可吟从正门匆匆逃离。可竹青却是在后院溪中溺毙,死前曾遭受重物撞击头部。试问?秋可吟如果在后院杀人,为何不走**离开,反而要从前门走呢?舍近求远,这是何道理?”
她的神情在瞬间灰败,他是那样敏锐之人,她若是狡辩,又岂能逃过他的眼。只怕真相早已在他心中。
“扑通”一声跪下,哀哀眼波在阳光明媚下似有泪水轻涌,她凄然道:“皇上,那晚竹青知晓兰儿陪秋端茗守灵之事,若是她不死,早晚查到兰儿头上。我全是为了你,为了兰儿。我一片苦心,你以为,杀了人我不害怕么?我夜夜都怕得发抖,我向谁去诉苦?可若竹青不死,有危险的便是兰儿。”她跪着向前一步,拽住他的衣摆,“我全都是为了你,求你,别这样对我。”
他仿佛没在听,抽身退开几步,只淡漠道:“下嫁庆唯生,我可以给予你极大的荣耀。哪怕你想要受封郡主头衔都行。”
她神色艰涩,“我不要嫁给他……”
他冷声,“圣旨已下,不遵便是抗旨,你自己掂量。”
“是么?你这么绝情。”这一刻,秋若伊的神情疯魔癫狂,原本娇艳的脸庞瞬间崩溃,“你只爱她一人,是不是?再也没有可能接纳其他人?”
他默认。
她突然不可遏制地大笑起来,指着他长久笑着,那笑声竟令人毛骨悚然。
龙腾眯起眼,有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良久,她止了笑,厉声道:“听说你正派人四处寻找君泽,从冬日寻至Chun日,一点消息也无。”
他浑身狠狠一怔,骤然转过身来,狭长的凤眸直视着她,厉声冷喝,“难道,是你!”据他推测,君泽是被熟人带走,可是他真的没有想到会是秋若伊。那样的情况下,杀了人情况下,她竟能镇定自若地去带走君泽。他到底还是小瞧了她,她远比他想的更可怕。她如此难缠,从一开始他就不该惹祸上身。如今真真是甩不掉。
她抹了抹脸颊,方才泪水将她面上脂粉冲开,犹如**般,她只冷笑道:“你以为呢?你以为我真会坐以待毙,等你看你们两人浓情蜜意么?”
“你!”他薄怒。
“呵呵,是你负了我!当初你需要登上皇位,你需要我帮助兰儿,所以你才答应给我机会。如今你利用完我,我也替你做了这样多事,现在你想一脚踢开我?!你做梦!”她迎上去,目光毫不畏惧。
他眸底骤然血红,突然伸手狠狠捏住她的下颚,“你想威胁我?拿君泽威胁我?”
她苦笑,“是你逼我的。爱屋及乌,谁叫你爱惨了她。若是君泽有个三长两短,你觉得她还能活下去么?”
她还能活下去么?这话似触动了他最脆弱的那根神经。他从来只想她好好活下去,若是没有了君泽,她该怎么办?那他一切的努力都成为泡影。让她一人孤零零活在世上?他不敢想……
突然,他大掌一挥,将秋若伊推到在地。
她吃痛,哼出声。
他将指节握得“咯咯”直响,突然他自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上前一步横在她脖间,“你就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
她咳嗽几声,猛地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并不将锋刃寒光放在眼中,“我若没有预先筹谋,又怎敢与你挑衅?不妨告诉你,若我死于非命,不出三日你便会见到君泽的尸体。你要不要试试?别逼我!”
他额上青筋突突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