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金骏独自蹲坐在金绣身边,泣不成声的小声哭泣,声旁已无其他大臣文武。
良久后,金绣缓缓的睁开双眼,憔悴的看向一旁的金骏,道:“太子,我……我已经快不行了……”
“不,父皇,你会好的。”
不等金绣把话说完,金骏就把话语权夺了过来,一把握住金绣的大手,抢先打断了他的话。
金绣摇头道:“孩子,我时间不多了,你且静下心来,听父皇说完。”
金绣的声音很低,很疲惫。金骏不由得大哭了起来。
金绣没有理会他的哭泣,他知道自己时候不多了,要赶快把后事交代完毕。
“今,张郃大兵压境,赤水城岌岌可危,如不能守,则早日退往封宁,或者北上投奔韩国和魏国,如此方能保住性命,方能让我金月国不绝后……”
金骏擦干泪痕,目光凶恶,义正言辞的道:“国不能存,谈何偷生,孩儿愿和赤水城共存亡,城在我在,城破我亡!”
“咳咳……”
金绣有些着急,咳嗽了两声:“不,你要记着,留住我金月国的血脉,日后才好起兵杀奔回来,为国报仇,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万不可意气用事……”
说完这句话,金绣握着金骏的手也无力的松开了,眼眸也缓缓的闭上,再也没有了呼吸。
“父皇……”
金骏一声大吼,失声痛哭。房门外闻声的太监宫女们也纷纷走进了房门,齐齐下跪,放声哭泣。
一时间,椒房殿内传来了一阵阵悲痛欲绝的大哭之声。有太监急匆匆的在整个皇宫大跑,挨个房门的拍打,告知陛下驾崩的消息。
另有太监骑着快马,出了皇宫,将皇帝驾崩的消息率先一一告知了朝中重量级的大臣。
是夜,整个赤水城都陷入了悲鸣之中,举城哀嚎。从皇宫里穿出的哭声甚至让城中百姓无法安睡,以为是鬼门大开,小鬼出没勾人魂魄呢,吓的一个个也不敢出门。
直到天色大亮,这才知道,国君驾崩了。
“诸位王公大臣,昨夜先皇驾崩,张郃即日就要兵临城下,本宫欲与赤水城同生共死,诸位爱卿可愿跟随?”
金骏一身缟素,擦拭了一下眼泪,在皇帝的灵柩旁向来吊孝的文武大臣们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对于张郃的到来,这些王公大臣的都是有所耳闻。如今的金月国想和烈阳国对战无异于以卵击石,在国君刚刚仙逝的局势下,他们可不愿意再行战事。
“太子殿下,国君新丧,举国哀痛,不易在兴战端,还是向烈阳军议和的好。”
“是啊,再打下去不过落的个城破人亡的下场,不如早降……咳咳,早早议和。”
金骏刚刚执掌,甚至还没有真正的执掌军国大事,对于他这个年轻人,许多文武大臣还不是特别愿意为他而死。
“你们……你们都是先皇重臣,如今先皇尸骨未寒,尔等竟然当着先皇灵柩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你们……于心何忍!”
金骏被气的直跺脚,但也无可奈何,现在整个赤水城的军队都不是他掌管,而且由这些王公大臣所执掌,金骏也不敢对他们作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太子殿下好生保重,臣等告辞了。”
王公大臣们看穿了金骏的心思,当下也不再多加理会他,随意的行了个礼,也不等他回复,径直的走出了皇宫。其他文武纷纷效仿。
刚才还人满为患的大殿,如今只剩下了金骏,还有几名太监宫女低着脑袋,侍立在一旁,凄凉无比。
金骏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暗暗起誓:“即便就剩我一人,我也要披盔挂甲,战到最后一刻,捍卫我金月国皇室最后的都城!”
今日申时,张郃的大军准时来到了赤水城下,扎下了大营。
次日,天一亮,张郃就命令命人围堵了赤水城的北门,南门和东门,只留下西门。
在兵法上这叫围三阙一,网开一面,实则虚留生路,暗设口袋,只等城内守军从西门逃出,钻进口袋里。
就在张郃刚刚布置好军阵,正准备下令攻城的时候,赤水城的吊桥突然落了下来,城门大开。
只见城中窜出十几骑,俱都是身穿软甲,身披缟素,一脸的视死无谓。
张郃满怀疑惑:“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想靠这区区十几人就能阻挡我五千大军的攻城?”
“末将愿领一队人马,率先破敌!”旁边的校尉拱手请战。
张郃摆手道:“不必如此,万箭齐发将他们射死便是,量他十几骑也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
说话间就有百余名神射手上前,拈弓搭箭,描准前来的十几骑就是一阵暴射,瞬间就将他们连人带马一同射翻。
没错,这些人当中有一人正是金月国的储君,金骏。
整个赤水城的军马都掌握在朝中重臣手中,金骏是一个兵也调不动,而那些重臣也不愿意顽抗到底跟烈阳国死拼,都在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