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霜岚虽然还是不知道到底何事,可她却十分确信地说道:“能。”
皇上欣慰地点头,看着殿内嘲弄地一笑,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喜欢听戏么?偶尔唱上一曲,也是不错呢。”
皇上在姜图的陪伴下进入金銮殿,坐在了龙椅上。下面立即响起三呼万岁的喊声,威风震天。
苏霜岚想起皇上的话,这满朝文武口中忠心耿耿,内里却不知道打着什么算盘——那至高无上的王位,此刻看起来是那样孤独无助。她悄悄看向那些大臣,南华使臣瀚木已经在最前面站定,慕容峻也坐在一旁的轮椅内,慕容峰十分自信地站在另一边,而自己的父亲苏正通,事不关己地摆弄着手上的装饰物。其他大臣神色各异,不过四下望去,看不到任何忠臣良将的影子。
逆天改命之后的史书上写得很清楚,慕容峰登基之后安于享乐沉湎美色,国家大事被几个大臣把持,看似歌舞升平实则民生凋敝,很快便呈现出衰败之相。
苏霜岚有些担忧地看着慕容峻,他依旧是平静沉稳的神情,在这一群嘴脸各异的人之中,显得有几分超然。
慕容峰出列说道:“启禀父皇,儿臣已与南华使臣瀚木达成协议,他同意只占取五城,并且率先退兵三十里以示诚意。”
瀚木点头认可,慕容峻开口道:“瀚木退兵三十里,是因为你给了他五座城池么?”
慕容峰斜睨一眼:“当然。”
慕容峻看向瀚木:“不是因为惧怕夏侯厉的神睿铁骑?”
众臣微微哗然,连苏正通都些微变色。苏霜岚知道,夏侯厉是神睿铁骑的首领,这支铁骑一直镇守边境安定,与南华铁骑分庭抗礼,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一向是瀚木最为头疼的对手。而这夏侯厉,正是慕容峻从前打仗时最为得力的先锋大将。但三年前慕容峻不问政事之后,夏侯厉也好像消失了一般,连那些骑兵也不知所踪,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的去向。此时突然从慕容峻嘴里重新说出来,真是震惊全场。
瀚木语气十分强硬:“神睿铁骑早都消失不见了,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荣亲王你最近去过边境么?不要在这妖言惑众。若不是看在六殿下切切与我恳谈的份上,我才不会……”
“那天你不是说,是与本王有阴谋有勾连,怎么如今是与本王的六弟恳谈了?”
瀚木一笑:“与王爷您那真是暗地勾结,但与六殿下那却是正大光明坐下来谈判,有很多人随从可以作证。”
慕容峻微微冷笑:“你爱怎么说都无妨,自有夏侯厉等着为本王收拾你。”
瀚木有些胆寒,强自冷笑了一下,慕容峰又说道:“父皇,儿臣原本一直不想多言,但四哥如此不依不饶,儿臣只好拿出真凭实据了。”说着拿出一份卷轴呈了上去,姜图接过去递在皇上眼前,皇上只是略略扫了一眼,便说道:“荣亲王与南华使臣暗中勾结,妄图指使瀚木拥立自己为太子,竟与瀚木私下签订割地盟书,实乃大逆不道!”
苏霜岚一惊,慕容峻也是满脸不相信。她左手紧紧一握,银白色的光芒四下流泻,时间静止了。
她匆匆跑到皇上身边,仔细看那卷轴,正是那份割地盟书,只不过落款换成了“大昭国太子慕容峻”。她连忙掏出一直带在身上的那份真正的盟书,摆在皇上眼前,急忙退到一侧。
时间再次流转。
皇上的眼睛瞟过卷轴,明显有些惊异,但他什么也没说,抽出了慕容峰递上来的那一份卷轴,狠狠地丢在慕容峻脚边。而苏霜岚拿上去的那一份,则被皇上暗暗地放在了一边。
苏霜岚简直是惊诧莫名,皇上到底在想什么?!
慕容峻没有去捡那份盟书,眼中波涛翻滚,愤怒悲凉已经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良久,才对着皇上说道:“三年前的事情,还要重来一次么?”
皇上微微转开视线,很快又说道:“朕也想知道,为何三年前叛国通敌,今日还要再来一次?”
慕容峻咬紧压根,说出来的话都有些咬牙切齿:“儿臣,从没有,叛国通敌。”
“铁证如山,你还想狡辩?”慕容峰指着那盟书:“再说瀚木使臣都已经承认了,人证物证俱在,你以为能抵赖得了?”
慕容峻没有理会他,只是看着皇上,眼神带着怀疑、悲伤、愤慨……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奢望。他的双手紧紧抓着轮椅扶手,几乎要将那扶手捏得裂开。
苏霜岚简直不忍再看,只听皇上又说道:“三年前,朕怜你重伤难愈,念着骨肉亲情,又想着你也许是一时糊涂,才草草了事不再提起,没想到三年后你故态复萌,丝毫没有半点感激再次做出这等大逆之事!既如此,朕也不必再有所顾惜,今日便将你废除皇籍,流放出境!”
苏霜岚大惊失色,慕容峻也是惊怒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