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哀家进宫后,最担心的不是得不到先帝宠爱,而是害怕先帝心中有一个女人,一个他愿意用Xing命去换的女人。一旦男人心中有这样一个女人,一旦有什么事情侵害到这个女人的利益,任何事情都会被他抛在九霄云外。历史上因女人误国的君王还少么?”太后的眼神透着狠厉:“哀家绝不允许任何威胁到西淼国的事情发生!”
原来太后还是不放心。即使得到了慕容峻日后愿意迎娶西淼公主的承诺,她仍然无法完全放心。她担心即将成为荣亲王妃的苏霜岚,在慕容峻心中的地位越来越高,直到旁人无法逾越的高度,那么,即使西淼公主成功嫁给慕容峻,也终将成为一个摆设,半点不能帮助西淼国。
慕容峻挑起嘴角:“皇祖母是对自己国家的至高秘术没有信心么?传说中能俘获控制任何人的神奇蛊术,还惧怕一个男人的心里到底有什么吗?”
太后微微一顿。
从前一个和亲的西淼公主所遭遇到的帝王,就是一个深深爱着另一个女子的男人。这位公主用尽所学,甚至在帝王身上放置了勾魂蛊让他只想着自己,帝王却仍然在偶尔清醒的时候想起他深爱的女人。最终,帝王为了摆脱这位公主,选择了自尽,并且将一切罪责嫁祸给了这位公主。西淼国因此事被帝王的儿子讨伐,几乎灭国。
每每想起此事,太后便不寒而栗。她稍稍整顿心神,眼角含笑:“哀家刚才说了,只是以防万一。给她下的蛊虽然厉害,但若你没有爱她爱到连命都可以不要,哀家是不会催动蛊虫的,她会一直平安康健的。”
慕容峻冷静地说道:“皇祖母过虑了,孙儿对她没有这种想法。”
“眼下大约是没有,以后可就难说了。”太后看似十分了解地笑着:“你可以说反话,可以故意不理会她,但你的眼神,很难作假。从你亲自来求哀家救她那一天开始,你就已经身不由己。不必再说狡辩的话,哀家只想告诉你,日后若成为太子,就必须迎娶西淼的一位公主,若登基为皇,就必须让西淼公主所生的儿子继承大统。若你做不到,苏霜岚的命,可是随时都捏在哀家的手里。”
一丝冷厉从慕容峻的眼中划过,他的语气却还是淡淡的:“如果皇祖母担忧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岂不是白白害了一个无辜的人。”
太后的笑意更浓:“如果以后,苏霜岚真的只是你生命中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她笑得更为爽快:“那她的死活,与你又有什么干系呢?”
荣亲王府。
慕容峻回到府中就立即招来成安:“陆久安还在临西城镇守么?”
临西城是大昭国与西淼国的边境界城,一直由陆久安将军负责镇守。因为大昭与西淼连年和平无犯,所以临西城中有很多西淼商人,两国贸易往来十分频繁热闹。
“是,守城大将还是他。王爷怎么想起他来了?”
“找个与他相熟的人,问问临西城的近况,尤其问问是否有懂得破解蛊术的医者。”慕容峻眼神锋利:“西淼皇族掌握着最毒辣高明的蛊术,国中被控制的大臣比比皆是,一定会有想解除自身蛊术的人暗中研究。就以好奇的态度询问一番,看看是否有什么线索。”
成安答应着,又问:“王爷怎么忽然对西淼蛊术感兴趣了?”
“得胜之前,必须知己知彼。”慕容峻提笔写着字:“要询问的事情,我写下来。”他仔细描述了在苏霜岚后脖颈上看到的症状,又检查了一遍。
成安微惊:“这是准备要攻打西淼了吗?出了什么事?”
“迟早的事。”只听“噼啪”一声,慕容峻手中的毛笔已经断裂。
成安有些讶异,不明白王爷为何突然气恼。不过他转了话题:“王爷,大婚在即,按照天家娶亲规矩,需得抬送聘礼去苏府,老奴请王爷示下,这聘礼,是从重从繁,还是从轻从简?”
“按规矩办即可。”
“规矩是规矩,”成安笑嘻嘻地凑近:“可是,苏姑娘可不是一般的姑娘,那是九天玄女姑娘啊!老奴想着,聘礼肯定是越重越好,越多越好,这样才让苏姑娘特别有面子哪!”
慕容峻微微低垂眼眸,平淡地说道:“一般即可,不必铺张。”
成安失望地叹气,慕容峻又说道:“派人去查灵萝和瀚木每日的出行规律。”
皇宫。
因为即将成为荣亲王妃,苏霜岚即使仍在皇上身边当值,却也已经可以什么都不做,只用开口就行了。只是这一日下午,慕容峰闯入她的寝室,阴郁地说道:“你竟敢,害死孙芳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