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安一个劲地摆手阻拦:“不行不行不行的!王爷您把所有的事情揽在自己身上,太子若是拿住这个把柄问罪,那可怎么办?”
“问什么罪?”慕容峻语气淡淡:“荣亲王处置了一个知府,还问什么罪?快去办。”
成安还想再劝,却被慕容峻的目光压制不敢再说,不情愿地走出去了。
慕容峻看向苏霜岚,却见她有些惊讶又敬佩地看着自己,便问道:“怎么?”
苏霜岚不自然地收敛了神色,有些夸张地抱拳:“有担当,真爷们!佩服,佩服!”
慕容俊有些想笑:“你这是什么赞美?听着为什么像骂人?”
苏霜岚打个哈哈糊弄过去,自顾自去收拾行装了。
慕容峻一行人走出客栈的时候,所见之处皆是一片狼藉。道路旁的小摊东倒西歪,街面上什么东西都有,乱七八糟的,甚至还有斑斑血迹。此时正将傍晚,街上的行人很少,慕容峻一行人快速穿梭于街道之间,很快就到了镇边的官道上。
官道上空无一人,两旁的树木被风吹得刷刷作响,颇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让人微微有些寒意。苏霜岚站在慕容峻身后,默默看着他,只觉得这官道虽宽,有他在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他虽是坐在轮椅上,可是他在众人最前,坚毅的背影仿佛能为身后的人抵挡一切灾厄艰险。
马蹄的哒哒声由远及近,速度很快,但听起来只有两三匹马的样子。
“探子。”慕容峻像是在跟苏霜岚解释:“此次带兵而来的应该是兵部的孔尚德,他为人十分谨慎,不管是何行动都必派探子先行。”
果然打马而来的是两个士兵,见到慕容峻一行人非常诧异,其中一个喝问道:“何人挡路?兵部孔大人即将行至此处,快快退避!”
成安呵斥道:“荣亲王大驾在此,谁敢放肆!”
那两人一惊,仔细打量了慕容峻一番,立刻调转马头奔回去了。
很快,一人单骑在前驰骋而来,身后跟着大批兵士。那人刚看见慕容峻就立即下马,三步并作两步地快走过来,下拜行礼道:“王爷万安!属下不知是王爷大驾在此,多有惊扰,实是死罪。”
“起来。”慕容峻声音淡淡,听不出喜怒。
孔尚德起身,仍然保持着谦恭的模样:“不知王爷有何示下?属下惶恐,一直以为王爷正马不停蹄赶往封地,不曾想在此处相遇……”
慕容峻懒得再听他说下去,直接说道:“宋逸舟是本王处置的,他私藏的钱粮也是本王做主分发百姓,你可以回去复命了。”
孔尚德明显有些惊诧,按理说以慕容峻现在的处境,根本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甚至这一路去封地能不能保住Xing命还不一定,他居然还有闲情逸致管这里的闲事,还专门在这官道上等着!
孔尚德赔着笑,小心翼翼地说道:“既是王爷所为,为何当地镇长派了飞鸽传书向皇都告急?”
“鲁定山?”慕容峻“哼”道:“这个卑鄙小人,诬陷本王偷运粮食未果,看着本王处置了他的主子心有不甘,故而传书诬告。这样的伎俩,兵部居然都信了么?”
孔尚德知道开罪荣亲王没有好果子吃,凭他的能力也无法讨到半点便宜,于是继续赔笑道:“不管事实如何,属下都要亲自来查探,这是属下的职责,还请王爷谅解。”
“应当。”慕容峻轻轻点头,不过没有丝毫让路的意思,仍是闲适却坚毅地挡在官道中央。
孔尚德看这架势有些不对,想起太子的严令,硬着头皮说道:“王爷……此地离陌白还有约莫一个月的行程,这天气渐冷,属下认为还是尽早上路尽早赶到为好……要不,属下派兵士护送您去下个地方?属下这里有非常好的马匹马车,愿意任王爷驱使……”
慕容峻微微一笑:“圣旨中写得明白,念本王不良于行,特准三个月内到达封地——本王不急。再说走快了本王腿伤复发,这个责任是你要承担吗?”
孔尚德咬咬牙向前走了一步,凑近慕容峻耳边压低声音说道:“王爷,有些话不好在台面上讲——王爷如今自顾不暇,应远离是非之地,少管闲事为妙!王爷再耽搁下去,若是有什么闪失,属下真是无法担当任何责任!”
慕容峻似乎早已料到他会这样说,忽地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压住他的脸更靠近自己,逼视着他说道:“你若把这镇子变成空城,所有男丁都拉去充军或者流放,就等着敌国**,长驱直入大破长宁罢!”慕容峻猛地将孔尚德推开,重重哼道:“回去告诉慕容峰,仔细读熟兵法兵书,再下令不迟!离皇都最近的城镇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