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蓝若倾的模样,君北凌目色一沉,脸色也极为冷峻,他也着实没有想到,潇妃竟会有如此手段……
“这是怎么回事?”
“昨日进入桐华殿,潇妃便以传教为名,命我学习跪拜之礼,却不料那桐华殿内殿的地上并非寻常软塌,而是密布针阵,跪拜的瞬间,针便全数刺透我的双膝;本以为潇妃只是小惩大诫,却不想她并没有如此就放过我的意思,反倒命那女官将数道银针拍入了我的双肩,封住我双臂要穴,又以针锤节节敲伤我腿上筋脉,如若不是那时恰逢皇后娘娘驾到,想必此时我也没命出现在殿下眼前……”
听毕蓝若倾所言,君北凌的面色异常阴沉,只是蓝若倾知道他并非因自己的伤势而愁容,而是因他竟低估了潇妃的手腕而懊恼。思及至此,蓝若倾对君北凌的鄙视更加多了几分。
“太医,快来给莫姑娘看看她的伤势。”君北凌一声令下,端站一旁的太医赶紧上前,只见他轻轻将蓝若倾的裤腿裁开,露出膝盖以下的部位,只是这裤料刚一拆开,屋内之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此时蓝若倾的双腿自膝盖以下全是黑点大小的针眼,密密麻麻好不瘆人,所有皮肤也都青紫於肿不堪,整双腿竟无一处好地儿。
“宫中竟有如此阴毒的妇人,真是我东周祸害。”君北凌一掌拍在床榻之上,用力之大震得蓝若倾都为之一颤。
太医细细打量着蓝若倾的双腿,不由蹙眉长叹:“殿下,莫姑娘的伤势过重,如若诊治不当极有可能落下残疾。”
“大人您说什么,您说我的腿?不……不!”蓝若倾几近疯癫的捶打着双腿,只是刚刚动了几下,两臂就痛的无法再动分毫,整个锤了下来……
太医见此当即制止道:“莫姑娘万不可再扯动手臂,那银针进入体内将会随血脉游走,如不及时取出,待它刺入心房,便是大罗神仙也无力回天呐……”
君北凌看着蓝若倾惊慌失措的神色与声嘶力竭的哭喊,不由心下扬起一抹算计。
“莫姑娘,你又何必伤害自己,本宫相信太医一定会有办法医治好你的伤势,更何况还有本宫在……”
蓝若倾听闻君北凌的话一副很是心动的模样,一双红肿的眼紧紧随君北凌的目光而动,如若忽略她面部的伤痕,倒是好一副梨花带雨惹人爱怜的模样。
做足了姿态,蓝若倾终于轻轻点头,带着哭腔说道:“太子殿下大恩,莫仇没齿难忘,此生定不辜负殿下盛情。”
听着蓝若倾所言君北凌虽心有疑虑,却也还是信了七分,待蓝若倾情绪稍加平复,君北凌便再次问道:“昨日殿上只见你轻纱遮面,难道脸上的伤疤……”
君北凌故意没有将话说完,而是等待蓝若倾来解释这个问题。
蓝若倾自是懂他所想,稍作迟疑便低声回道:“不瞒殿下,昨日皇上将我留下,也是为询问此事;只是此事说来话长,还请殿下不要怪罪。”
蓝若倾言毕便将遇上野兽,伤了面容以及收养黑豹的事情全盘说了出来,只是除了这些,蓝若倾还把在苍蓝县破获朝廷钦犯一案的细枝末节也都说的清楚明白,就连君北宸是如何封她为宪刑司掌史又如何将她带回帝都之事也都说的一清二楚。
君北凌听闻蓝若倾所言,眸中疑虑顿时消散不少,只是对于当日城门口一事,心中仍有介怀,君北宸一个从不沾染女色之人,为何会当着众人之面对她如此殷切?宪刑司掌史一职事关重大,即便是皇上亲命君北宸进行挑选,也不该如此随意便落在了她的身上,难道这其中细节还有他未曾想通之处?
蓝若倾看着君北凌眼底的算计,故作哀切的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莫仇本无心卷入这世俗繁争,只想在苍蓝县安稳度此余生,却不料竟因私养黑豹而被宸王殿下提携……”
“莫姑娘说什么?你说宸王殿下是在你私养黑豹之后才封你为宪刑司掌史的?而不是因为你破获了蓝若婷一案?”
蓝若倾眸光微闪,含糊其辞说道:“这……我也不知,只是宸王殿下在苍蓝县逗留多日都并未与我有何交集,不想后来无意间被宸王殿下发现我私养黑豹之事,他便说宸王府养的起我这宠物,后来便封我为宪刑司掌史随他入都城,至于其中缘由,莫仇也无处知晓。”
君北凌听过蓝若倾的一番话语,不禁暗自琢磨:“黑豹……宪刑司……它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父皇为何会允准君北宸去挑选宪刑司掌史?又为何会认可莫仇做这掌史之位?”
细细思量仍不得其解,君北凌不由神色微烦,便起身说道:“莫姑娘,你这伤势太过严重,本宫这便命太医为你医治,切不可耽搁。”
蓝若倾再次轻轻抽泣起来,红着眼眶谢道:“莫仇谢太子殿下关怀,太子殿下恩情,莫仇自不会忘。”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