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本王准备一盆清水,两身干净衣裳。”
“是。”门口侍卫听闻君北宸吩咐,当即出门准备。
屋内君北宸将蓝若倾放在床上,就动手解开她的衣裳,只是她身上也有多处烧伤,此时胳膊与大腿多处衣物都已经粘连在肉上,根本无法轻易褪下衣衫。
君北宸掏出蓝若倾靴间的匕首,轻轻划开烧焦的衣物,费了半天劲终是把残破不堪的外套剥了下来。
“殿下,东西准备好了。”
“进来。”
“是。”
侍卫推门进来,只把东西放在床边,便小心退了出去。
君北宸将浸湿的绢帕拧的微干,轻轻擦拭起蓝若倾的面颊,然后又逐一清理起她的伤口来;待完全褪下她的衣衫,才见蓝若倾身上满是大大小小的伤痕。
双腿之前的针眼还未全消,青紫的针孔还密密麻麻的如同蝼蚁,此时又被火烧伤了多处,光是看着都觉触目惊心;蓝若倾原本白皙的玉臂此时更是面目全非,左肩被利剑贯穿的伤口一片血肉模糊,被火烤焦的烂肉也全都翻开朝外,散发着丝丝碳味儿与恶臭。
君北宸小心翼翼的将她手臂上的坏肉刮掉,只见蓝若倾全身微有抽搐,眉头亦是紧锁,却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待处理完这最大的伤口,君北宸自己也已经满头大汗,唇色惨白不堪起来。
胡乱拂去额头的冷汗,君北宸掏出怀里的药瓶,给蓝若倾悉心上起药来;每一处都待药粉完全盖住伤口,他才肯收手;直到给蓝若倾处理好伤势,君北宸才缓缓舒了一口气……
君北宸将侍卫准备好的中衣撕成若干条,一圈圈的为蓝若倾包扎起来,动作倒是好不娴熟,好似早已做了千百遍一般。
做好这一切,方才那盆清水早已变成一盆血水,君北宸自己的伤口还未处理,自是不能再用。只是未待君北宸起身,就听窗外传来一声鸟鸣。
君北宸神色微寒,先给蓝若倾换好了干净衣服,又给她身上披上了外套才转身打开外窗,负手而立于床前。
不多时就见一道黑影顺窗而入,当即跪在君北宸跟前说道:“属下救驾来迟,实在罪该万死,还请主子责罚。”
“怎么回事?”
“启禀主子,您前脚刚一出府,就有人攻入王府试图纵火,都是属下失职,没能及时救驾。”
“可有抓住活口?”
“都……都死了。”
“顾国公府和宪刑司可有动静?”
“启禀主子,属下出府时影卫来报,皇上已下旨查封宪刑司,捉拿莫仇押入天牢。”
“太子那边可有响动?”
“并无异动。”
“耀王那里呢?”
“耀王参加顾老国公的寿宴,就一直未曾离开顾国公府,直到有人来报顾千腾已死,他才随顾老国公一同入宫面圣。”
“未曾出府?”
“是,影卫全程紧跟耀王一举一动,并未见他有异常之处。”
“顾千羽今夜可有不同之处?”
“顾千羽听闻顾千腾死讯当即哭晕了过去并无其他。”
“她倒是会演戏。”
“主子……您……”
君北宸听闻影卫叫他,只抬眸扫视了一眼,就听影卫声音略带颤抖的说道:“主子,您的伤。”
“无碍,你先下去吧。”
“可是……”
君北宸瞬间凤眸微眯,影卫当即默不作声,只得翻身离去。
君北宸关好窗户,却没有转身,只是低声问道:“还要装睡到几时呢?”
床上的蓝若倾睫毛微微颤抖,其实再君北宸给她换衣服时她就已经醒了,只是身上不着一物的她实在做不到与君北宸正面直视,也就只能继续装睡罢了……
“我没有偷听的意思。”
蓝若倾的声音略带沙哑,却还是带着一点羞涩的辩解之意。
“本王知道你没有偷听的意思,不过是想偷看而已。”
蓝若倾第一次听闻君北宸竟然也会开玩笑,不由呆愣了片刻,却还是稍微羞红了双颊,毕竟刚才是君北宸亲手为她医治的伤势又为她换上衣裳,她总也该感谢才是。今夜若是没他,怕是自己就难逃此劫了吧……
“谢谢。”
君北宸自影卫离开就一直站在窗前,始终一个姿势并未动过,此时听闻蓝若倾所言,倒是回眸一笑。只是这笑意还未待扬起,就见他终是支撑不住,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