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里,蓝若倾依旧之前那一身浑身是血的衣裳,单薄的身子就静静的倚在冰冷的牢房石壁上。
从她进来到现在,一直就这么一个姿势,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即看不出她的焦虑又看不到她的恐惧;就连天牢守卫都觉新奇……
就在蓝若倾闭目养神间隙,就听牢房外传来一阵紧密的脚步声,待她抬眸看去,只见竟是君北凌正站在牢笼之外。
“你什么都不用说,本宫前来只想告诉你两件事,第一,有本宫在,你一定不会有事;第二,照顾好自己。”
君北凌言罢就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药瓶,穿过栏杆将它放在了地上。之后便转身离去……
蓝若倾看着君北凌远去的背影,眸底只闪过一丝冷漠,毫无其他之感。
这边君北凌刚一出走天牢,那边暗卫就将消息传到了皇上那里。只见皇上听闻此事,面色异常冷肃起来,却也未曾多言,只挥了挥手便令暗卫退去。
另一边,宸王府中,君北宸与玄医谷谷主正在书房谈着什么,只见谷主眉宇间满是兴奋与激动的色彩,一改往日顽劣模样,直到入夜,二人才从书房走出,各自休息。
夜过天明,此时距离宪刑司中顾千腾一案事发已经是第三日;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此番风波将告一段落之时,顾国公府又再次向皇上发难起来。
早朝大殿上,顾国公突然向皇上奏请道:“启禀皇上,微臣有事启奏。”
皇上见顾国公出言,当即面色就有些许不悦,不用多说也自能猜到,他此时有本上奏,必是关乎宪刑司与莫仇之事……
“顾国公留下,其余人等退朝罢。”
皇上话音刚落,顾国公的声音就同时响起“皇上,臣侄已枉死三日,凶犯莫仇却还未正法,实在难渡亡灵,还请皇上为微臣做主啊!”
顾国公此言一出,大殿之上众臣皆是交头接耳,暗自嘀咕,吵得皇上很是心烦意乱。
然而这却只是一个开始,顾国公请命后,礼部侍郎顾正明亦是声泪具下的站了出来,当即跪地喊冤道:“皇上,犬子在宪刑司因受莫仇体罚劳累过度而亡,实在是死的冤枉;他才十六岁正是大好的时光,就这么让微臣白发人送黑发人,实在是痛心疾首,哀怨难平。还请皇上为微臣做主!缉拿真凶,还他公道!”
听闻顾国公与顾正明的一番话语,几个耀王一派的大臣,也都在耀王的眼色下接二连三出列奏请皇上严肃处理此案,绝不姑息宪刑司掌史莫仇所为。
各个大臣的一番言辞甚为激烈,都一副好不公允的模样……
只是此时皇上根本无心顾及此事,当下能借此良机得玄医谷谷主就诊才是重中之重!
看着大殿上跪了满地的朝臣,皇上当即肃声说道:“看看你们这是成何体统?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此案事关重大,牵扯甚广,岂能因为死者是皇亲贵族就不顾律法规矩?如若真是如此,那才是抹黑了顾国公府的门楣。好了,都起来罢。此案朕已命刑部与大理寺联合查案,所有涉案人等一律从严处置,断不会漏了谁的罪行。”
“皇上……”顾国公见皇上此言颇为含糊推诿之意,立即出言想再说些什么,却是被皇上硬生生的截断,只留下退朝二字,人就离开了龙椅,直接甩袖而走。只留一地大臣,跪也不是,拜与不是,最终只能齐声拜道:“恭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刚一下朝,就与李总管骂道:“朕看这个耀王真是越发过分了些许,平日他结党营私,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今日在这朝堂之上,他竟敢怂恿朝臣连本逼朕,真是胆大妄为,反了天了!”
“皇上息怒,顾国公府一案,的确疑点重重,只是这谁家突然死了儿子,也自是哀愁,大臣们心有怜悯,一同为顾国公兄弟求情,也是情有可原的,皇上宽宏大量不予他们计较便是。”
“哼,哀愁?怜悯?朕看他们是蛇鼠一窝,狼狈为奸才是!”
“皇上切莫动气,若是因此事气坏了身子倒是不值,眼下正是多事之秋,又有大国会在即,皇上还是保重龙体最为重要!”
李总管一番有意提点,皇上终是消气道:“你说的对,朕现在就起驾宸王府,先去看看宸儿伤势。”
“是,起驾!”随着李总管一声传令,銮驾当即备好,只见皇上乘着龙撵就直奔宫门而去,到了宫门才换了马车继续前行。此次皇上出巡并未对外声张,除了大殿亲身伺候的几个内侍官与值守禁军知晓,并无旁人得知。然而皇上出宫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传到了每一个关注君北宸动态的人的耳边……
“你说什么?皇上摆驾宸王府探病宸王?”皇上前脚刚走,皇后这里就得到了确切消息,当她听闻此事,当即震愤异常,面色更是阴厉万分,只见她当即命道:“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