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北宸暗笑一声,终是凑了过来,小心翼翼的帮她解起飘带。此时马车已经挺稳,二人却是迟迟未下。
影卫等了片刻还是低声问道:“主子,到了。”
“恩。”君北宸只回了一声,就继续埋头认真解起带子来。他也不知蓝若倾到底是怎么将这衣服搞的如此复杂,明明一层层穿上就好的东西,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马车已停,二人却迟迟没有下马,这倒让影卫略有迟疑,却是也不敢上前查看……
就在影卫以为里面是出了什么事情的时候,蓝若倾的声音终于传了出来:“你轻点……弄疼我了。”
影卫的身影瞬间一顿,人也钉在了原地……他家主子虽是初次开荤,却也不至于如此急不可耐啊!看来忍得太久的确伤身……
马车里面,君北宸还在费力梳理着飘带的结扣,只是他每用力抻一下,蓝若倾身上的宫装便往里紧缩一分,实在箍的蓝若倾喘不上起来。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君北宸与蓝若倾才将那衣裳整理妥当。只是君北宸刚一下马,影卫就略有晦涩的看着他稍有褶皱的衣襟。待蓝若倾红着脸颊下来,影卫更是确定了自己心中所想……
只是两个当事人却丝毫不知影卫此时心中想法,不然恐怕他难以活着回到宸王府了吧……
君北宸与蓝若倾一路并肩而走,不过两盏茶的光景,就来到桐华殿,此时只见潇妃除了一双眼睛散发着痛楚的光辉,整个身子都好似被定住一般,无从动弹。
谷主手里拿着当日在药王谷修剪的蔓延草,心情很是不错,见了蓝若倾也笑着说道:“东周皇上请老夫给辨别潇妃是否被你下毒,你先伸出手来。”
说话间蓝若倾就顺从的伸出右手,只见谷主只以指甲轻轻划了她的指肚一下,就出现一个芝麻大的小口,渗出一丝血珠。
“疼便忍着点。”只见谷主将蔓延草的枝叶放在了蓝若倾的指尖,那叶子沾上血珠的瞬间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她的血肉中探去,蓝若倾吃痛微微咬唇,只是半柱香的功夫,谷主就将蔓延草收了回来。
蓝若倾不知君北宸与谷主到底有何计谋,自是不敢随意说话,只等谷主断定。
过了半响,谷主才朝蓝若倾身后的方向说道:“她的体内并无寒宫毒毒素,这蔓延草并未变色,皇上可以放心。”
“好,如此就有劳谷主先为潇妃医治罢。”
“不急,不急。潇妃体内寒宫毒并非一日之寒,还需再做准备才行。”
“哦?谷主此言怎讲?”皇上听闻谷主之言,当即目色晦暗起来,人也带着丝丝怒意。
谷主见此却是丝毫不惧,根本不将他挂在心上。只平静回道:“南楚素有寒冰之礼,冰至寒,女至阴,二者合一,使女子滋阴补寒,就会生的越发娇柔可人,潇妃贵为南楚护国公主,自然深得其中奥秘。此时寒宫毒发作怕也不过是自身体质引起。若想彻底根治此毒,还需祛除她体内湿寒,才能再行医治。”
皇上虽一直觉得潇妃的美貌的确与众不同,却不曾想竟是以此秘术而生养出来,当下听了倒觉有丝丝反感之意。当即随意回道:“全凭谷主医治便是。”言罢竟也懒得再多看潇妃一眼。
蓝若倾今日才知,她竟是南楚护国公主,难怪百里晓生一再说她对君北宸的计划至关重要,只是这南楚到底藏了什么秘密值得君北宸如此大费周章?
皇上看着端站一旁的蓝若倾只肃声说道:“潇妃之案即以断定与你无关,你便暂且恢复原职,亲自彻查顾千腾一案。”
“皇上,如此是否有所不妥。”
“你无需顾忌顾国公府与耀王施加的压力,此事朕心中自有成算,你只要做好分内之事便可。”
“是,微臣谢皇上隆恩。”
“恩,此案虽然重要,但你也不要荒废了大国会的筹备。有什么问题随时向宸王禀报既是。”
“是。莫仇遵旨。”
“朕也累了,便先行回宫了。这里就交给谷主处置罢。”
“恭送父皇。”
“恭送皇上。”
众人施礼间,皇上銮驾已除了殿门,这边人影刚散,君北宸就拉起蓝若倾的手道:“我们回去吧。”
潇妃的目光自君北宸入门的一刻便停留在他的身上,然而他却是从未正眼看过她一次。
此时看着君北宸竟牵起蓝若倾的手,潇妃只觉整个心脏都痛的厉害,恨不能将蓝若倾当即碎尸万段……
凭什么?她凭什么站在君北宸身边?她凭什么?
蓝若倾的余光扫到潇妃那满目的阴狠与杀戮之意,只淡淡对君北宸说道:“你就不怕她因爱生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