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两个时辰,君北耀还真是够狠。就这冰凉的石阶地面,勿要说是那么久,就只是半个时辰,膝盖都根本承受不住,近日想走路都难……
君北耀本以为她依旧会据理力争,却未曾想她竟就这么端正跪了下来,没有丝毫的反驳,甚至平静的出奇……
顾千羽看着服软的蓝若倾,眸中鄙夷之色更甚,只是君北耀未曾说话,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等着君北耀下一步的动作。
蓝若倾看着悠然自得的表兄妹二人,心下对今日之事亦不断盘算,直到想通症结所在,蓝若倾就瞬间有了主意。只是时间过得异常缓慢,蓝若倾都已经双膝麻木,腿也隐隐作痛起来,却刚不过半个时辰。
眼看着君北耀无声的端坐正位,却是丝毫不语,如此倒叫人烦闷。
管家在厅外已经踱步数趟,却是依旧没有盼来君北宸的身影,眼看着蓝若倾就要跪了一个时辰,管家也不禁焦虑万分……
另一边的宪刑司中,君北宸正批阅着凌肃递来的文书,虽是影卫已将南苑发生的事情报了过来,但君北宸却丝毫没有前往南苑的意思。如此倒是令影卫看不明白……
“这就是你们执行的训练计划?”君北宸看着手中的书卷,面色依旧寒彻不减,凌肃虽然少年老成,但是面对君北宸的逼问,却是依旧紧张的很。
“是。”
“是莫掌史所拟?”
“此方案虽是莫掌史亲拟,但卑职也曾参与制定,卑职认为它并不会致人过劳死,除非受训人自身有隐疾。”
君北宸看着并未将责任全部推卸给蓝若倾的凌肃,当即眸底闪过一丝光亮,却也只是冷肃说道:“下去吧。”
“是,卑职告退。”
“查。”
凌肃出门后,君北宸只说了这么一个字,就见影卫扫了一眼凌肃的背影,人便瞬间消失。
君北宸这边处理好宪刑司的事情,蓝若倾那边也终于等到了君北耀开口。
“莫掌史,可有想明白自己所犯何罪?”
“启禀殿下,莫仇不知何罪之有。”
“不知?那你此时罚跪为何?”
“古语有言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今耀王殿下要罚莫仇,自然也是不得不罚。”
“好一个不得不罚,莫掌史倒是个有火气的。来人,天干物燥,给莫掌史添点冰来降降温。”
“是。”君北耀的贴身侍卫听闻主子要求,当即就朝莫仇府中内院跑去,蓝若倾余光扫向他那轻门熟路的模样,不由眸色骤寒,人也变得越发阴冷起来。
君北耀感受到蓝若倾的变化,只当是她在对自己的责罚不满,倒也未作他想。不多时待那侍卫回来,君北耀只一个眼色,就见侍卫将那足有半人长短的冰块摆在了蓝若倾身前,紧贴着她跪地的双膝。
只是刚一靠近,蓝若倾就觉丝丝寒气袭来,双腿也更加难受……
足足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就连冰块都有些许融化,地上也都散着一滩冰水,蓝若倾的双膝更是早已打湿。此时只觉冰冷的寒意丝丝入骨,好不疼痛。
“看莫掌史的面色,好似冷了些许,还是给她架上火盆的好。”
君北耀一面说着一面扫视着蓝若倾的面颊,丝毫不想放过她面上的一丝神色。然而蓝若倾却是令他极为失望,根本没有任何变化。
此时的蓝若倾只身形挺直,面色苍白,嘴唇更是有点发紫,人却依旧目光坚定,神色平和,丝毫看不出什么端倪。
火盆刚一架上,就觉身侧所有的寒气都瞬间变得潮湿,更是全都扑了上来,双膝也更加疼痛难忍起来。那感觉就好似一丝水汽如同细针一般窜入腿中,除了阵阵酥麻刺痛更多的则是血脉不畅的淤涨……
管家看着在此受刑的蓝若倾,人也越发急躁起来,终是忍不住朝后院悄悄跑去。
“快去通知主子。”
“是。”管家看着影卫远去的身影,心中更是烦乱起来。若是之前就直接将情况如实禀报,现在是不是会不一样?
管家略有浑浊的眸子只远眺着宸王府的方向,心下却是无法平静……
蓝若倾好不容易挨到裤管都被火盆烤干,君北耀却是更加变本加厉:“莫掌史好似又燥热了些许?那变将冰送上吧。”
火盆撤走冰块换上,蓝若倾的心中除了鄙夷真是别无他想,这古人的智慧还真是无限,君北耀此举与现代的某种刑讯逼供手段还真是如出一辙……
在冰与火之间两重天游走的蓝若倾,只觉浑身汗毛都不断收缩张开,张开再收缩,饶是坚韧如她,也实在难忍如此酷刑。不过又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