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王呢?”
“启禀皇上,耀王殿下已在御书房等候。”
“起驾。”
“是。”
君北耀自接到圣旨入宫以来,就一直自盘算着皇上对于今日之事的看法。只是他千算万算却终是猜不到顾千羽此时也已经在偏殿等候……
“儿臣参见父皇。”君北耀见皇上进来,当即端跪行礼道。
皇上稳步走上正桌前,只扫了一眼君北耀的神色,却未有让他起身的意思。
君北耀见此,心下也暗道不妙。
只听皇上刚一张口就怒声问道:“你看看你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儿臣惶恐,实在不知父皇此言何意。”
“惶恐?这天下还有你君北耀惶恐的事吗?”
“父皇……”
“够了,朕今日不是来看你在这里巧言簧辩的。你若仍不知悔改,就休怪朕不念父子之情。”
君北耀听闻皇上出言如此之重,整个人都微有一愣,手心也渗出丝丝汗意……
“顾千腾一事朕不予你追究,却没想到,你竟然更加明目张胆,居然敢亲自上入府动用私刑。你是不是真以为朕老的糊涂了?就能被你们耍的团团转了?”
君北耀突然反应过来,皇上定是查到了什么线索才会如此震怒,此时他若再强行申辩,只会弄巧成拙,徒增皇上厌恶。如此便只有一条路可寻,那就是全都承认……
“父皇息怒,儿臣知错。”
“你还不讲此事一五一十招来。”皇上看着君北耀沉重的面色,目光中终是闪过一丝阴鹜。
“启禀父皇,顾千腾一案,的确是儿臣有意为之,但截杀宸王与莫仇的人真不是儿臣所派。如果不是为了能让顾国公府完全倚仗儿臣,儿臣也不会出此下策……父皇,儿臣只是一时私欲熏心,就铸下如此大错,还请父皇责罚儿臣吧。”
君北耀说话间,面色异常平静,唯有目光中闪现着丝丝不甘的亮光。而皇上自然不会错过这微小的细节……
“火烧南苑,到底是不是你的旨意?”
“此事儿臣的确冤枉,还请父皇明察。”
“哼,明察?人都死光了你还让朕怎么明察?就算朕相信你,这天下百姓,满朝大臣能相信你吗?顾千腾一案未了,你非但不避嫌,还顶风到南苑作案。你说你让朕说什么好!”皇上恨铁不成钢的拍打着桌面,君北耀却是看到了自己的生机所在。
皇上话音刚落,君北耀就赶紧接言道:“父皇,儿臣只是一时被私欲蒙蔽,实在未曾想过会出如此大的事情。更何况,儿臣白日刚入掌史府,又岂会真的蠢到晚上就去纵火行凶。此事定是有人刻意栽赃陷害儿臣。”
“此事在没有查清楚之前,你便在这里好好反省吧,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准觐见。”
“是。”
皇上看着跪在地上的君北耀,眸底只闪过一丝深深的倦意,然而皇上出了御书房却没有直接赶往偏殿见顾千羽,而是顿了片刻,命人将子墨宣了过来。
“微臣参加皇上。”
“宸王府可有动作?”
“启禀皇上,暗卫来报,宸王府手下秘密折了耀王殿下与顾国公府多个暗庄,令其损失颇重。”
皇上听闻此言,竟不怒反笑,只轻哼了一声便径直前往偏殿,并未再向子墨多问。
子墨看着远去的皇上背影,终是再次消失在黑夜之中。
“臣女顾千羽参加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可知朕为何诏你入宫?”
“皇上恕罪,臣女不知。”
“你今日可曾去过南苑?”
“未曾去过。”顾千羽不假思索的回答,令皇上瞬间目光一沉,人也更加阴鹜起来。
“你可知晓今夜南苑失火?”
“臣女不知。”
“大胆!顾千羽,你小小年纪,竟敢在朕面前睁着眼睛说瞎话!”
皇上突然的一喝,吓得顾千羽一惊,但是想起君北耀给她送来的书信,她却还是握紧双手,咬紧牙关死扛着说道:“皇上息怒,臣女实在惶恐。”
“朕再问你一次,你今日有没有到过莫仇的掌史府?你有没有去过南苑?”
“臣女今日一直在顾国公府未曾出门半步,还望皇上明察。而且今日耀王殿下前来府中看望祖父,臣女也一直陪同在侧。臣女所言却无半点假话,还请皇上明察。”
“耀王去了顾国公府?”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