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就算他如何愧疚,君北宸也无法原谅蓝府对蓝若倾所造成的伤害。她不过刚至蓝府门前,就成了现在这幅模样,可见蓝府在她心底到底埋下了多深的怨念……
“倾儿,父亲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你死去的娘亲。”轻轻拉着蓝若倾的手,蓝锦寒也终忍不住老泪纵横,有谁能明白他心中的苦楚呢?自己唯一心爱的女人他都没能守住,而现在,就连他们的女儿,也成了这幅模样。上苍到底还要惩罚他多久?
在蓝锦寒一声声的呼唤与忏悔中,蓝若倾的眼角终是滑过一滴冰凉的泪,那泪珠落在君北宸的手上,却只让他瞬间兴奋起来:“蓝若倾!”君北宸用力的摇晃着蓝若倾的身子,只看着她紧闭的双眼上也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只是片刻,就见蓝若倾的身子好像又恢复了力量,睫毛也不断的微微颤抖,只是半天她才缓缓睁开双眼,眸中满是疑惑的看向君北宸与一旁的蓝锦寒……
“君北宸。”蓝若倾只费力喊出君北宸的名字,就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人也虚弱的不行。
而君北宸却是半点开心不起来,只恼怒的瞪着蓝若倾的双眼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好累……”只缓缓说出这三个字,蓝若倾再次昏沉睡去,只是这一次她并不是像刚才那样了无知觉,而是就单纯的睡了过去。天知道她刚才费了多大的力气,才重新控制住自己的身体……
君北宸看着疲惫的蓝若倾,心底的不安之色远远大于心疼更甚,人也更加严肃起来。
而蓝锦寒看着醒来的蓝若倾,却总觉哪里不对……
“殿下,微臣不在都城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君北宸只扫了一眼怀中的蓝若倾,就简明说道:“大婚当日,蓝若婷代嫁为妃,蓝若倾被君北宸暗害弃于苍蓝山后崖;只是不知什么原因,她竟命大活了下来。”
蓝锦寒听着君北宸的话,面色也越发阴沉起来,只是他的直觉告诉他此事远没有如此简单……
君北宸见蓝锦寒并未回话,他也直接问起,自己心下一直疑虑不解的问题:“她的容貌可是藏着秘密?”
蓝若倾自恢复容貌后就一直以真颜示人,然而君北宸与蓝若婷见她数次却都未能认出她来;如此根本不合常理。
饶是一个人的容貌以及性格再变,也绝不至如此令人无法分辨的地步。更何况,常年在外的蓝锦寒,反倒是只在驿站看了蓝若倾一眼就认出她来,这实在是奇怪的很。
蓝锦寒的目光落蓝若倾的面上,却又好似是在透过她看着别的什么人。
蓝锦寒那深沉的面色也终是扬起丝丝光亮,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块不大的绢帕,只见上面画着一位与蓝若倾模样相当的女人,只是眉眼间更多了几分温婉与从容……
“这是倾儿的母亲,殿下儿时应该是见过的。”说话间蓝锦寒就将绢帕递到了君北宸的手中。
只是君北宸回忆了半响,却是对绢帕上的人,没有丝毫印象。除了只觉她与蓝若倾如出一人,就再无其他。素姨他的确是见过的,母妃当年唯与她最为亲近,自然走动也多。只是他所见过的素姨,却是姿色平平,并无如此绝色容颜,若说美,也不过是小家碧玉之姿,与宫中寻常妃嫔无异……
“素素出身江湖,为了能隐姓埋名与我开始新的生活,她就偷偷服下了易形丹。此药不单可以改变容貌,甚至连声音以及身上的特征都会化掉。倾儿原本在肩头也该有一块暗红胎记的,一如我身上这块。”
说话间,蓝锦寒就将衣领一扯,直接露出了肩头的胎记,然后又转向蓝若倾的方向说道:“殿下可以看看倾儿是否已经没了印记。”
君北宸轻轻拉开蓝若倾的衣领,只细细端量半响,却为找到任何胎记。只是蓝锦寒见此却是神色更加复杂失措起来……
“当年倾儿五岁时,我曾回府看望她,只见她的容貌越发像她娘亲的模样长去,如此不但容易引起她们注意,也更加容易招来江湖人士的觊觎。所以我就给倾儿也服下了易形丹。只是当时素素已经不在,而我也没有解药。所以倾儿注定只能平庸此生……”
听蓝锦寒徐徐回忆起往事,君北宸自是寻到了其中关键所在,只直接问道:“没有解药是什么意思?”
依蓝锦寒所言,蓝若倾此时的容貌分明是易形丹失效才发生的改变,而这易形丹又到底什么东西?
蓝锦寒神色复杂的看着蓝若倾那张与素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只叹了口气说道:“我只隐约记得素素说过,异形丹若无解药,唯有至死方休……”
“至死方休……”君北宸听闻这几字,当即眸光一滞,却也并再多言其他。而蓝锦寒则继续说道:“倾儿服下异形丹后,肩头的胎记虽已散去,但她臂上却生出一颗朱砂痣。当年素素也是有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