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锦寒谈及君北宸倒是面色明亮,言语间都透着丝丝钦佩之情。
“宸王十三岁那年千里走单骑,独自一人深入西南边关,除有虎符在手便再无其他,而他小小年纪面对西凉十万铁骑压境,竟是全无半丝气弱,倒是带着西南大军一路杀入敌腹,给予西凉致命一击。经此一战,他便年少成名,一举成为最受瞩目的皇子……”
“西凉?四国之中不是只有西夏、北凉吗?”
蓝锦寒听闻蓝若倾所问,只深深叹了一口气,才继续说道:“北凉人自古骁勇善战,而东周西南边陲的西凉人则是取了北凉人与东周人的结合,既有北凉人的武力又有东周人的机敏。当年西凉与东周一战,便是打着侵入西南沿线的主意而来。岂料宸王殿下竟一举将其打散,不但收复所有失地,更是攻入西凉皇城,取了西凉皇上的首级。如此一来,西凉国政便溃不成形,后来才有了的西夏王朝。至于在那期间的西凉到底发生了什么,怕是只有当今西夏皇上知晓了……”
“原来如此……”蓝若倾虽然知道君北宸年少一战成名,成为东周战神神话,却是不知,其中竟有如此渊源,此时听闻蓝锦寒道出,倒是备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别看宸王殿下在六部之中没有任何亲信,但也正因如此,那些没有党派林宇的权臣才更看重君北宸更甚,甚至半数以上的武将更是对他敬重有加,一呼百应。单拿当年的西南大军来说,虽然宸王殿下早已将虎符归还皇上,但他在军营的号召能力却丝毫不逊于虎符的作用。”
“如此岂不是落了皇上猜忌?”
“如若没有皇上偏帮,他一个全无母族支持的皇子,岂能如此轻易的一览重权?只是就怕连皇上也未曾想到,不过短短几年光景,他就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位卑言轻的他了罢……”
原本想问问六部情况的蓝若倾,此时才发现,说了这么久竟然全都离不开君北宸三字,自己倒也无奈一笑……
“父亲,我还有公务在身,今日便不多陪您了。”
“好,去罢。诸事小心。”
“嗯。”
蓝若倾告别蓝锦寒之后,便一路策马回到君北宸府中,侍卫见她回来,自然无人敢拦,也无人通报。直到影卫见蓝若倾身影将近,才心下暗道:“终于不用再被主子的寒气冻死了……”
蓝若倾刚至书房附近,君北宸就已听到脚步声,只是见来人是她,眸光倒微有一变。蓝若倾见此只低声问道:“真的生气了?”
“为何而气?”君北宸看着蓝若倾如同做错事的小媳妇一般,不断暗自揉搓着自己的衣袖,只觉无奈万分。
然而蓝若倾听闻他的反问,倒是更加肯定起来,因为自己的质疑,他的确生气了。思及至此,蓝若倾只微微低头哑然说道:“今日是我一时心急,我……只是不想你与他们一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蓝若倾说话间,君北宸就已踱步走至她跟前,待蓝若倾抬头时,就已撞上了君北宸那宽阔的怀抱。
“本王自然也会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只是相较于他们,本王有自己的原则与底线。”
“蔡进南与吴思喬之案,到底是怎么回事?”蓝若倾虽然自愧对君北宸的不够信任,但她却是丝毫不后悔上午当面质问君北宸之举。就像君北宸所言,她也有自己的原则与底线。如果她的利益要建立在无关者的生死之上,那她宁可不要。
就像南苑之事一般,虽然她一把火烧掉了几十条人命,但却因为他们再成为掌史府的暗桩前就都已背负过草菅人命的血案。对于这种人的制裁,蓝若倾自是绝不手软。而这也是琼花浣碧等人能够活下来的原因……即便她们同是各府暗探,但双手却还是干净的。
君北宸明白蓝若倾对于此事执着的原因,而这也正是他所欣赏的。
“一切如你所知,百里只是将她寻死的真正原因通过暗桩之口传到了吴之敬耳中。至于接下来的事,就要看你去查了。”
蓝若倾见君北宸亲口澄清吴思喬之死并非他们的刻意安排,也就将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好。此事我自会还她公道。”
“此案蔡柏已命人为蔡进南做下伪证,宪刑司一案能否就此翻盘,还靠夫人成事。”
蓝若倾自是明白君北宸此言的深意,若是能够举证刑部捏造事实,妄作伪证,便可借此机会一举清查之前案件,至于孟强的口供自然也就可以翻案重查,一切名正言顺,宪刑司至案断定,南苑失火之罪自然也就有了替罪羔羊……
“殿下近日辛苦,剩下的事便交由我来负责便是。”蓝若倾虽是客气之言,但君北宸却是明白她的心意。只当即应道:“夫人辛苦,若有需要为夫之处,尽管开口便是。”
蓝若倾听闻君北宸所言,只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