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蓝若倾与君北宸就乘着宸王府的马车进了皇宫。二人一路来至御书房,只见皇上面色沉稳,眉宇间带着些许喜意。
参拜过后,蓝若倾才知,原来是南楚竟提前派了使团前来,甚至入城时间远比西夏还早一日。这在大国会中倒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历年大国会,南楚参加极少,便是有人前来也不过是使臣礼节性的出席,而今年东周举办大国会,南楚却是准备了如此大的阵仗,一时令皇上欣喜不已。
“大国会将至,各国使团也都在前来的路上,朝中一应琐事皆可暂缓处理。你们近日将手头的案子清理完毕,也要多花点心思在大国会上了。”
“是,微臣遵旨。”
“蓝若倾,吴思喬一案可有了眉目?”
“启禀皇上,此案已经查到些许线索,只是微臣还需再行确认才是。以免伤了刑部、礼部颜面。”
“伤了颜面?此话从何而来?”
蓝若倾见皇上细问,自然将顾正明一事道了出来,如此打压君北耀的机会,她自然不会错过,若想将南苑一事归到他的头上,自然还想皇上准肯才行。
果不其然,皇上听闻顾国公府插入此案,瞬间火冒三丈,面色也当即阴历起来。
“胡闹。这个逆子还真是胆大包天。人在天牢里竟还不知安分二字如何作写!”
“皇上息怒,此事虽然牵连顾国公府,但还无法证明与耀王殿下有直接关联。请皇上容微臣查证清楚再行上报。”
蓝若倾故意点明君北耀,自然是为了坐实他的罪名。只是皇上听闻此言,却是沉声说道:“蔡进南与吴思喬一案牵连甚广,更是关乎到六部名声。若是查明真相,便从简从速处理就是。切莫再声张其他。你可明白?”
皇上看向蓝若倾的目光中带着些许的审视与警告,看的蓝若倾只是心下不屑,却也只能从善如流的回道:“微臣明白。只是此案事关蔡尚书……”蓝若倾的话未说完,皇上就截断道:“蔡柏那个混账儿子,朕倒也有所耳闻,只是不曾想他竟然被蔡柏娇惯成这副模样。此案只要查到关键证据,直接将人送交大理寺收监既是。至于蔡柏那里,朕自有安排,你无需多虑。”
“是。”
“还有,宸儿,吴之敬痛失爱女,还需替朕关怀,切莫让他寒了心才是。”
“儿臣遵旨。”
“恩,好了,都下去罢,抓紧办完此事,切莫因小失大,让人看了笑话。”
“是,儿臣告退。”
“微臣告退。”
皇上冷眼看着离去的二人,只将李总管唤至跟前问道:“他是真不在乎,还是装不在乎?”
李总管眼色微变,只笑着应和道:“皇上说的是宸王殿下还是蓝掌史呢?”
皇上侧目瞪了李总管一眼,只皱眉说道:“你个老东西不用跟朕打哑谜。你有话直说便是。”
李总管轻轻一笑,只躬身在皇上身侧小声回道:“老奴是觉得宸王殿下乃武将出身,深谙用兵之道,对于朝堂之上的事情自然涉世不深,也无心参与。至于这蓝掌史,说到底不过一介女流,虽是思维敏捷,但终究不懂政治,单是带着宪刑司替皇上查案解忧倒是不错的……”
李总管一面观察着皇上的面色,一面缓缓说着。
只见皇上听闻他所言,半响没有说话,只问了句:“太子最近在做什么?”
“启禀皇上,听闻太子前两日陪同太子妃回府省亲,近日都留宿蓝府之中,未返东宫。”
“胡闹!他堂堂东周太子,不在东宫辅政,跑到蓝府去做什么!给朕传旨于他,让他速回东宫不得有误。”
“是。奴才这就去。”
“等等……你顺便派人去趟天牢,给朕看看那个逆子最近都在于谁来往。”
“是。”
李总管刚走,皇上就起身回道桌案上,继续批阅起奏折来。只是近来杂事繁多,刑部与礼部的官司还未定案,兵部又上奏军队建制不够,应增员十万,如今天下平稳,无故增兵只怕易引他国瞩目,若是不增,边关换防人员匹配人手又捉襟见肘,一时间皇上也不好裁断……
君北宸与蓝若倾离开御书房后,二人便分路而行,一个向北,一个朝南。
只见君北宸一路朝皇家猎场走去,而蓝若倾则是过了御花园朝桐华殿方向而去。
“公公,请问猎场是哪个方向?”
“你是?”桐华殿刚出门的小太监突然被蓝若倾拦住了去路,只是这太监见蓝若倾眼生,却是未曾直接回答,只先确认身份道。
“我是宪刑司掌史蓝若倾,因公事需到猎场找寻宸王殿下,还请公公为我指一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