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顾大人只是想告诉我,君北耀与兵部尚书勾结暗藏私兵一事,那我想顾大人未免太没诚意了些。或者说太小瞧了宸王殿下才是。”
蓝若倾不咸不淡的一句话,瞬间将气氛降到最低。饶是老谋深算的顾正明也一时被这个年轻的女娃娃所展现的冷静与沉着所顾忌。
密室中经过片刻的沉寂,顾正明终是妥协道:“十万皆是私兵。”
不得不说在顾正明此言话音刚落之时,蓝若倾的心也瞬间被提到了嗓眼。十万……在这个封建古代社会,一个冷兵器的时代,人就代表这一切,人就是最大的财富也是最大的力量。君北耀如此铤而走险,到底为了什么?
所有的信息在脑海中不断过滤,蓝若倾的面色却是依旧沉稳,只是在顾正明看来,她那微蹙的眉头正表现着她对此事的看重……如此顾正明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掌史大人,我想我所提供的消息已经足以令你妥善的处理好南苑一案了,不是吗?”
“顾大人还真是可笑。你当随便一句私兵十万就能令我轻易信之吗?我今日在此奉劝大人一句,随口构陷皇子可是大罪。今日我不与大人为难,不代表日后他人听了也不当真。顾大人还是好好想想罢。”
“蓝若倾!你卑鄙!”顾正明刚想冲到蓝若倾身前,却是被蓝若倾手中的匕首挡了回来,只见蓝若倾漠然开口道:“顾大人,刀剑不长眼,这次是我的理智快了一分,下次难保是手快它一分……来人,备轿,送顾大人回府。”蓝若倾约顾正明说话间就走出了密室顺便朝守卫说道。
离开牢房,蓝若倾只当即唤出身侧影卫,轻声命道:“酉时三刻,蓝府见。”
“是。”
看着影卫消失的身影,蓝若倾的面色依旧严峻,只是此时她还要坐等刑部送来文书以及顾千腾一案的卷宗。不然她一定当即赶往宸王妃向君北宸说明此事。十万私军,若是分几次克扣倒还是小。若是在此时期一举拿下,怕是后有险琪才是……
“大人,刑部王大人亲自送来卷宗,已在正堂等候。”
“好。”
蓝若倾应了一声就毫不耽搁的随副官朝王衡那里走去。只是人还未尽门槛,就见王衡满脸笑意的迎了上来:“掌史大人,下官已将卷宗重新整理,原有卷宗因蔡柏与耀王殿下徇私舞弊内有多出不符之处。如今下官皆宜重新审查,确认无误后才给您送来。还请掌史大人过目。”
“王大人费心了。”
“掌史大人客气,都是下官分内之事。只是此案牵涉甚多,下官斗胆有话想说,还望掌史大人恕罪。”
王衡略有停顿,见蓝若倾并无阻拦之意,便继而说道:“顾千腾虽非过劳而死,但他毕竟身份特殊,凶手又牵连顾国公府,依下官愚见,大人只将卷宗原封呈递,交由皇上圣裁最好。”
王衡毕竟在官场混迹多年,对于朝堂风向以及揣摩圣心之事更是擅长察言观色。此番耀王虽然扣押于天牢之中,但过犹不及,终究不能一杆子便将人打死……
蓝若倾听闻王衡此言,只面色平静说道:“谢大人提点。本官倒也正有此意。那就劳烦大人将此案重新提交给皇上裁断便是。如此最为合适。”
王衡见蓝若倾肯高抬贵手放他一马,只当即扬笑道:“掌史大人恩泽,下官自当铭记于心。”
蓝若倾只寒暄两句,便送走王衡。至此,仅剩南苑一案仍需定论。只见蓝若倾当即命人备好笔墨,便信手写起奏折来。
待她将三案始末全都写清,以至傍晚时分。笔迹一干,蓝若倾就迅速将奏折一合,收于怀中,人也夺门而出,看着好不着急的模样。
副官本想问她副掌史下落,但见蓝若倾神色匆匆,却也没能开口。只是他却不曾想,今日一过,宪刑司便再无副掌史此人……
蓝若倾马不停蹄的赶回蓝府,只因她突然想起一件小事。岂料她刚入府门,就被君北凌拦住了去路。
“本宫已等你多时。”
“太子殿下若是无事,我还有案在身,恕不奉陪。”蓝若倾根本没有心思与他多言,只想赶紧回到房中确认心中所想。
但君北凌却只当她在别扭而已,只一把抓住蓝若倾的手腕用力将人拉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蓝若倾下意识的反抗,却被君北凌的下一句话打消的手上的力道。只听君北凌已唯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难道不想知道你娘亲因何而死吗?”
蓝若倾的目光骤然大变,只怒目盯着君北凌那略带笑意的面色。任他将自己带到内院的石亭当中。
二人站定,蓝若倾只狠狠甩开君北凌的手,面上丝毫不隐藏的厌恶之色只令君北凌心底一沉。
“你就如此厌憎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