绸缎庄内的暗卫仔细查探着楼下莺莺燕燕的相府女眷,自知是红袖阁将竞价书送去了相府,而这大夫人不想东窗事发才将女眷都引了出来。
既然人都按计划送上门来了,暗位的任务也就完成了一半。
只见暗卫唤来绸缎庄掌管耳语了几句,便重返宸王府中。
君北宸自从宫里回来,面色便阴沉的可怕,就连影卫此时进来,都觉浑身汗毛四起。
不过片刻功夫便见一个人影从君北宸的书房一闪而过,室内再次沉寂下来。
不到两盏茶的功夫,几个红袖阁的姑娘便朝绸缎庄走来,一路嬉嬉闹闹好不热闹。
当相府的女眷看到即将进门的几人一脸不屑,很是鄙夷;都不愿与她们共处一室以免拉低了身份,即刻便将选好的布料收起让下人送到贵宾室去。然而她们还未走远,便听那几个女子说道:“哎呀,这齐相府公子还真是一掷万金未博美人一笑啊。那可是七万两黄金呀,眼都不眨一下就送人了,哎呀,你说我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命啊……”几个人看似无意的嘟囔着,抱怨着,然而说者有心无心并无人知晓,但听者却是有意,关键的字儿一个都不曾落下。
此时屋内的相府女眷们,哪还有心思试衣服,全都争先恐后的听着外面的话语,都一心想着回去怎么向齐宰相告状,七万两那可是黄金啊。
首先张罗回府的便是二姨娘,其余人一看便也心下明镜似的跟了出来,一群人浩荡荡的上了马车向齐相府走去。
去而复返的暗卫满意的看向齐相府的方向,便飞身而出,再次回到宸王府去复命。
齐相府内,齐梦阳与凤竹正因这七万两黄金究竟给是不给而争执。
“少爷,您如此固执简直就是自讨苦吃,七万两,不要说是黄金就是白银都不是小数目,您竟要竟它随随便便就送给青楼女子,这怎么能行?”
凤竹因激动而尖锐的声音大声嚷着,原本白皙的小脸也因怒喊而红了起来。
“是黄金重要还是相府的名声重要,如果反悔定会遭这天下人耻笑。”齐梦阳此时也坚定不移,丝毫不肯退让。
凤竹看着默不作声的大夫人,心下很是着急,她知道既然夫人到现在还没有说话,如果齐梦阳一直不肯妥协就一定会从了他的意愿;但是她决不允许这笔黄金白白落入她人手中,何况还是一个青楼女子,更何况如果被人知道这齐相府随随便便就能掏得出万两黄金必会遭人唾弃。思及至此,凤竹的目光只不由的阴狠了几分。
“少爷,您就听我一句劝,这笔钱绝对不能给,不然老爷的官位难保啊。”凤竹继续苦口婆心地说着。
然而还未等齐梦阳说话,便见齐宰相怒气冲天的走了进来大声吼道:“你这个逆子,还不给我跪下。”
原来这齐宰相刚一下朝就被指指点点,全都城都已知道了这红袖阁竞价之事,而他刚回府又听几个姨太太也正在念叨此事,更是火冒三丈。
如此敏感的关键时期,他非但不思进取,竟然还犯下如此滔天打错,真是一个祸害!
此时屋内三人皆是一惊,凤竹也没有料到齐宰相会突然进来,只能赶紧拉过齐宰相的胳膊,撒娇的说道:“老爷,您先别生气,坐下喝杯茶,少爷他也是被人暗害了的,您可得给少爷做主啊。”
凤竹正值青春貌美,自从成为齐宰相新欢更是荣宠百倍,就连后院其他姨娘们也都看着她的脸色行事,生怕她一个耳边风就招来齐相厌烦……
只是这一次齐宰相是真的动怒起来,只一把拨开凤竹拉着他肘弯的小手,一脸阴鹜的看向已经跪在地上的齐梦阳来。
见齐梦阳没有任何辩解之意;齐宰相只朝前走了两步,走至桌前才看清齐梦阳正脸上的伤痕,顿时面色一惊。
“阳儿,你这脸上是怎么回事?”看见自己的宝贝儿子受了如此重的伤势,齐宰相说话的口吻也温和了一些,但眸中的狠厉却丝毫未有褪减。
齐梦阳见父亲相问只能实话实说,将红袖阁所发生的一切都讲给齐宰相听,齐宰相的目光也随着逐渐阴沉。
“凤竹,你收拾一下代夫人到宫中去探望一下梦瑶,若是可以,再去皇后那里请个安。”
凤竹听罢很是开心,她自为侍妾以来,一直得齐相盛宠,她却没想到此时竟能有机会入宫为老爷办事,她更是自小便懂得如何去讨主人的欢心,只见凤竹当即回身朝大夫人谨慎说道:“夫人,此事事关少爷安危,您看我该如何去寻大小姐帮忙才好。”
大夫人见凤竹并没有恃宠而骄的意思,倒是有了几分满意之色,方才那一闪而过的阴厉也烟消云散……
另一边,秋月苑中君北凌怀里的人儿微微一动,只见君北凌低哑的声音只带笑说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