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进殿,齐宰相便带着齐梦阳端跪一旁,满目愁容,顿时他整颗心都跳漏了一拍。
“罪臣参见皇上,罪臣教子无方,实在罪该万死。”齐宰相刚一进门便即刻下跪一口一个罪臣的说着。
而皇上却是怒目星光,负手而立,从始至终都一声未应。
足足一盏茶的功夫,殿内都死一般的沉寂。直到李总管的声音划过,才打破了这死寂的气氛。“皇上,齐相到了。”
皇上只白了李总管一眼,竟大步向门外走去,直至出门前才淡淡说道:“你便在这里反省吧。”
齐宰相听到此言,如同被雷击中一番,心中五味杂陈,却也不得不应道:“是,皇上,罪臣遵旨。”
齐宰相的心里想了千遍万遍该如何对皇上所问作答,却没有想到会是当下这种情形……
齐宰相看着皇上远去的背影,心中一丝不甘闪现,眸中尽是阴唳。
时间一点点流逝,齐宰相与齐梦阳父子二人依旧跪在地上,此时他们已是跪了近半个多时辰,双腿早已麻木,却又丝毫不敢有所懈怠。只能期盼皇上能够早些想起他们来。
就在他们忍痛坚持的时候,皇上突然自外走来,二人见到皇上皆是面露喜色,如同见到阳光一般。岂料皇上却丝毫没有理会他们的意思,反倒大步向前走去落在殿前继续批阅起奏折来,对他父子二人置若罔闻。
齐宰相见皇上如此态度,心中很是悬疑,不知如何是好。却也只能默默挨着。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皇上仍在批阅奏折,依旧没有理会他们的意思。
齐宰相终是按耐不住,出声说道:“皇上,罪臣于此反思数时,深觉彻悟,请求圣上降罪于臣,以正朝纲。”
就在齐宰相说话的当口,君北宸突然出现在齐宰相的身后,齐宰相此刻只觉周身似有寒意而出,却不知这是为何,只当做是皇上所散发的怒意未消……
“齐宰相深明大义,如何惩罚为好?”
君北宸冷冷开口,让人猝不及防,齐宰相与齐梦阳皆是一惊。而皇上自是看见君北宸进来,并无他言。
“参见宸王殿下,罪臣教子无方,罪行深重,愿听皇上惩戒。”齐宰相再次将话引导皇上一边,并小心查看着皇上的神情,想从他的脸上找出点答案。
然而一切却不如所愿,只听君北宸冷声说道:“父皇已将此事交与本王处理。”君北宸并未理会齐宰相不安的神色,只径直向右侧座椅走去。
皇上高坐在上,一言不发,倒叫齐宰相此时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着实为难,很是窘迫,只能将嫉恨全都记在君北宸的头上……
“老臣愿受宸王殿下责罚,只是老臣罪孽深重,实实在亏待皇上信任,未得皇上原谅之前,老臣愿请辞领罚。”齐宰相再次将话递给皇上,希望他能对他饶恕。因为齐宰相知道,但凡皇上松口不予追究此事,即便是君北宸也无耐他何。
然而,出人意料的事,皇上竟继续缄默无言,只是继续翻看着奏折,一时间,屋内气氛压抑异常,连呼吸声都十分清晰。
齐梦阳看着君北宸沉静怡然自得的模样,便心下怒火狂烧,只是根本没有认识到此刻危机的存在。
齐宰相微低的面容已是一片青紫,自他入朝为官至今,已伴随皇上二十余年,他能够稳坐东周宰相之位,自是少不了皇上对他处处维护提携,所以此刻,他更是深知皇上的沉默代表着什么……
于他而言君北宸的介入,无疑将会是对他以及君北凌一派的一次沉痛异常的打击。
认清时势的齐宰相,已不再向皇上扔出救命稻草,而是思索着如何接应君北宸放出的杀招。
君北宸自坐下之后,便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只是一只静坐再无任何话语,皇上又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自顾自的查阅奏折。
如若没有地上跪着的两人,这御书房内的父子二人倒着实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让人不舍移眼。
时间就这样继续流逝,室内悄无声息,齐相与齐梦阳父子二人足足跪满一个时辰,才终于被一道声音打破,挽救了他们的膝盖……
“臣妾参见皇上。”话音落地间,只见皇后已经走进御书房,殿内的气氛瞬间有所转变。所有人的目光皆是一亮。
皇上看向迎面走来的皇后,目光中带着些许冷肃,但是在那棕色的眸子后面却掩藏着一丝厌烦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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