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府之事,皇上自有定论。当务之急,倒是你……”
蓝若倾看着君北宸另有所指的话语,自是明白他的担忧。
此番西北一战,她秘密研制出霹雳炮一事自是难以掩盖。当下她的存在简直就是九州大陆最大的一根毒刺……
“既然选择了,我便无畏。”
君北宸听闻蓝若倾所言,只嘴角隐笑,却是提起另一档事来:“皇上已经册封殷柔为太子册妃,不日将成大典。”
“所以殷家是要站在君北凌那边了?”
蓝若倾不关心殷柔是正妃也好,侧妃也罢,她只在意世家之首的殷家到底是站在哪一边?
“殷家内斗多年,殷柔虽为嫡女,但却并未受得殷家族老器重,相反庶出的二小姐殷芮才是族老看重的当家人。”
“怎么会?殷家没有男丁吗?”
“有却也不算有,一个将自己姓氏都改了的人,你认为他还好接手殷家吗?”
说起殷家嫡子,君北宸的眸光只闪动着一抹不同寻常的光亮,那目光犹如点点星河斑驳闪烁,实在让人无处琢磨。就连蓝若倾看来也只不解问道:“他这难道不算欺师灭祖的重罪?”
“算又如何。”
过了半响君北宸则又补了一句:“他人你亦是见过的。”
“见过?”
蓝若倾不明所以的回想着,却终是没能在记忆里找到这个所谓的殷家嫡子。她何时见过?
君北宸看着蓝若倾茫然不知的模样,只出言提醒道:“大国会。”
“什么?”
大国会……那也就是说要么人在使团当中,要么就在评审当中?
死前先后,那个风流不羁的中年男子倒是瞬间成为蓝若倾心下所想的最为符合人选……
只是他一个殷家人,怎么会有权做大国会的评审?
“想起来了?”
君北宸侧目看向蓝若倾的面色,只平静问道。
“评审中的那个,可是他?”
蓝若倾不太确定的向君北宸询问着。眸底却满是疑虑之色。
“想问什么。”君北宸知道蓝若倾素来希望能够与他并肩,所以对于蓝若倾想知道的,自是不吝说明。
蓝若倾见君北宸默认,自然更是好奇起来。
“他与殷柔是亲生兄妹?”
“嗯。只不过他比殷柔年长了三岁。”
“三岁?怎么可能!”
蓝若倾不置可否的回想起那中年男子饱经沧桑的眸色与那份从容与不迫却是丝毫无法将他与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联系起来……
“不过是伪装罢了。”
“什么?”
“你难道没有发现殷柔对他毫无相识之意?”
之前蓝若倾自是没有注意那么多,但此时知晓了他的身份,倒是也不禁迟疑起来。的确啊,他乃是殷柔的兄长,殷柔怎会对他毫无半分他情……
“所以他易容了?”对于这个易容术比整容术还发达的时空,蓝若倾简直无言以对……
只是君北宸的回答却是令她略微神思一顿。
“没有。”
“怎么会?那殷柔怎么会不认识他?”蓝若倾实在不能理解,他堂堂殷家少家主,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隐匿于江湖而不被人发现?
就算殷家人无心寻他,那殷家的对手呢?仇家呢?若是世家都知晓了他离家出走的讯息,只怕殷家这世家之首的位置也没那么容易继续保持了吧?
自从殷柔出现,蓝若倾也算是为了了解这个所谓的情敌花费了些心力的,单凭她现在手上掌握的消息来看,同为世家名门的云家近两年因垄断了些许药材生意大有扶摇直上的意思,若说超过殷家想来也不过时间问题……
君北宸故作玄虚的笑了一声,却还是好脾气的解释道:“殷家乃世家之首,家主继承人的培养自然与人不同。他从小便被单独调教养大。与殷家人实质关联不多,几近并无见面机会。”
听着君北宸平淡的语气,蓝若倾只瞬间体会了他为何会作出如此看似欺师灭祖的事来……
一个有血有肉有着思维的人,怎么能够以这样一种毫无人道的方式培养成人呢?他的内心该有多么孤苦,又有谁会真正体会?
“直至他成年的那年,他才第一次重返殷家,只不过他并非是以少主身份回去,而是早就做了万全之计,当众与殷家断了关系,从此再也未入殷家大门半步。人也彻底消失不见。”
“那他现在……”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