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若倾看不透夏侯冥月此举是何居心,也无心去猜。此时她只想回到蓝府。因为在她编造谎言蒙蔽皇上之时,脑海里竟有一个画面一闪而过,以致后来她所言中实则真假各半,起码她印象里的那个床塌下的暗格就是真实存在的……
夏侯冥月见蓝若倾丝毫没有动摇,亦不回答她所问,只越发心急起来。她自是知道此时她如此直接的问询关乎穆府之事确有不妥,但是直觉告诉她,他一定是出事了……不然西北之战他怎么会连战场都没有上?
夏侯冥月紧咬着下唇一副心下烦杂的表情,只双目带泪的看着蓝若倾再次不屈问道:“我只想知道穆凡他是否还好……”
憋在心底的话终于能够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夏侯冥月终是深深吸了一口气。面色也变得更加坦然。
至于蓝若倾,则是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问瞬间扰乱了思绪……
穆凡?她难道……
穆府将军虽是驻扎北线负责北凉一代交界处的驻守,但是穆凡早在几年前便获封西北关守将之职,常驻西北沿线,负责与西夏边界的驻守。如此想来,他与西夏应该也是“老朋友”了才是……
可是夏侯冥月此番却是第一次入都,难不成他们早在西北便有什么瓜葛不成?
蓝若倾本不是八卦他人情感之人,但是敌国公主与穆府少帅若是真的生了情愫,那对当下整个朝局的变动怕是都会引起诸多不必要的麻烦……
思及至此,蓝若倾的眸子只越发平静清冷,看向夏侯冥月的目光也充满了提醒与警示的色彩。
“若公主殿下只是关心穆小将军,那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他一切安好。只是我还要再多提醒公主殿下一句,若你再如此不管不顾无法控制自己的心绪,怕是总会有人要遭殃,至于是你还是别的什么人,那就说不准了。”
夏侯冥月见蓝若倾亲口确认穆凡无事,心底的一块大石头也终是放了下来。至于蓝若倾所谓的警示,她听来也只能无奈笑笑……若是忍得住,她堂堂西夏公主,又岂会如此心急的寻她来问个究竟。天知道当她听闻西北战乱之事,到底有多寝食难安……
好在他无碍,如此便好……
“蓝若倾,谢谢你。”夏侯冥月发自肺腑的对蓝若倾真诚谢道。面色也稍稍燃起丝丝绯红。
女儿家的心思无非那些,蓝若倾既然看透便也不再说破,起码此时这件事还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公主殿下若是无事,我便就此告辞。只是今日西夏使节如此大张旗鼓的请我前来行宫一叙,实在不合规矩。还望公主殿下对外便称与我相探大国会马场一事便好。”说话间蓝若倾人影已经走至门前,只用力一推,便出了殿门。只留夏侯冥月一人站在空荡的大殿久未回神……
她的意思是不会对人提及此事?夏侯冥月呆呆的看着蓝若倾消失的身影,心下不住暗道。
虽然她不顾一切的将蓝若倾掳了回来,但此时却也不住后怕,若是她的心思真的被爆了出去,只怕就像蓝若倾所说,于她与他都非善事……
影卫见蓝若倾毫发无损的出来,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蓝若倾从西夏侍卫手中接过自己的马,便翻身而上直奔蓝府而去。带她到家,蓝锦寒都已经从宫中回来,人正在书房等她。
“大小姐,将军命卑职在此等候多时,还请大小姐随卑职前往书房。”
“好。”
蓝若倾人影刚进书房,便见蓝锦寒的面色带着些许憔悴,整个人看起来也比她之前离家之时看着更加苍老些许。
一时间一种别样的心酸竟在心底缓缓蔓延。蓝锦寒见她进来,只当即招手将她唤至自己跟前,前后打量了半响才稍有放心的问道:“此战凶险,可有受伤?”
蓝若倾看着蓝锦寒那略有浑浊的双眸中满是焦急与疼惜之情,只觉心尖微颤,整个人都觉得暖了起来。原来有家人等待的感觉就是这样?
蓝锦寒见蓝若倾没有出声,只当她是受了伤病,面色当即急切起来,只轻抚着蓝若倾的双肩沉声安抚道:“倾儿,哪里伤着了切莫拖着,父亲这便命人去传大夫来。”
“父亲,我……没事。”蓝若倾看着要去叫人的蓝锦寒,只当即出言制止道。言罢,人还调皮的转了一个圈,才笑笑说道:“您看,我这不是好好的。”
“嗯,无事便好。虽然有君北宸在你身边,但毕竟战场上刀剑并不长眼。为父着实是放心不下你啊。”
“父亲,今日皇上传召您入宫,想来已经将事情都与您说了罢?”
“嗯。说了。倾儿,你放心,为父是不会让那个女人再有翻身之日的。如若不是因她是太子妃生母的份上,便是将她驱逐出府也不为过。只是……只能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