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与谷主一番畅谈,蓝若倾也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与君北宸此时的处境。
思虑再三,蓝若倾终是开口对谷主说道:“天亮,我便回蓝府。先将失踪案报与皇上再说,也好借此机会探探他的口风。至于百里那边,我会命人时刻留心。他便交给您了。”
“可是……”
蓝若倾见谷主迟疑,只当即劝慰道:“若是等百里回来,时间只怕久了些,此时都城风云骤变,慢了一步便落下甚多,实在不宜多虑。谷主亦不用为我忧心。毕竟皇上此时对我还未有杀心,总归还是安全的。”
“嗯,那边如此罢。只是务必要让影卫随你一同回府,如此也好有个照应,切不可再一意孤行。”
谷主此时就如同一位担忧孩子的老人一般,全无之前那番凌厉与睿智。只是如此倒令蓝若倾喜欢……
“嗯,知道了。”眼见天就蒙蒙亮起来,蓝若倾此时却毫无半分疲意,只目光晶莹的望向日出东方的光亮。
蓝若倾临走之前去了一趟君北宸房中,见他依旧未有醒来的迹象,心底只不住的隐隐作痛……
三日?百里可能找到还魂草?
“走罢。”蓝若倾收回对君北宸恋恋不舍的目光,只对暗处影卫招呼一声,便罩上披风走了出去。
只是她也未曾想到,不过两日未回蓝府,一切竟会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大小姐,您终于回来了。将军已经找您很多次了,将军吩咐说一旦您回府务必第一时间前去见他。”
门口侍卫见蓝若倾一身黑袍罩身,只小心说道。
蓝若倾听闻将军二字,瞬觉心神微顿,只将眼底的冷意瞬间隐藏起来,便朗声回道:“转告父亲,我尚有公务在身,晚些便亲自过去请安,请他勿念。”
“可是……”侍卫本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却当即被蓝若倾打断:“好了,让开。”
侍卫见蓝若倾态度生冷,也不敢再有多言,只朝边上之人示意眼色,便见那人一路急色匆匆的朝蓝锦寒书房而去。
回到自己院中的蓝若倾,只小心留意着周遭环境。只是当她进入内院的瞬间,暗卫亦是现身跪道:“属下办事不利,请主子责罚。”
“怎么回事?”
蓝若倾当夜出府只带了墨宝而行,至于暗卫则是悉数留在了蓝府,可是君北宸来时又怎会出此意外?
“启禀主子,是府中漏刻被人做了手脚。”
“漏刻?”蓝若倾听闻暗卫所言,只瞬间便想通所有问题的关键……
只是她还是再次确认问道:“那漏刻的时间早了多久?”
“启禀主子,漏刻被调早了两刻,此事是第二日使用日晷时才被府上侍卫发现。”
“宸王殿下来时,你们难道不知?”此时唯一令蓝若倾还不能想通的便是君北宸在影卫暗卫眼皮底线,怎么会受如此重的伤来?就算对方伪装成了她的容貌,想要如此近距离又短时间内的给予他一击毙命的可能性也是极低的……就算她自己真要与君北宸动起手来,也不可能做到如此精准……
“宸王殿下他……”暗卫扫了一眼蓝若倾的面色,却是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满面难色的沉下脸颊,不敢与蓝若倾再有任何对视。
“不要忘了我之前说过的话,你是我蓝若倾的暗卫,而不是他君北宸的影卫。”蓝若倾见暗卫如此为难的模样,其实也多少猜到了几分他的难言之隐,但此事事关重大,绝不能错过一丝细节,单是凭她的推测是肯定不行的。
暗卫见蓝若倾已经散发出阵阵冷气,只稍有沉重便低声回道:“启禀主子,宸王殿下他……其实每夜都会在院外站上半个时辰,确定您入睡之后才走。偶尔……偶尔他也会到屋内呆上片刻。所以……”暗卫此时已经把整个头都埋得极低,根本不敢抬头去看蓝若倾的神色。他可是亲眼目睹过当日蓝若倾与宸王殿下是因何而决裂的……可是……
暗卫艰难的喘息了一口气,只心怀忐忑的继续说道:“所以当夜我们执行过您委派的任务后,亦是见宸王殿下进了屋内……只是未曾想到里面的人竟不是您,而当我们与影卫发现不对时,宸王殿下已经受伤昏迷。至于那人也不知何时没了影踪。主子,一切都是我们失职,请您下令责罚罢。”
暗卫好不容易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完,此时整个人都已经没了精神,只等蓝若倾一声令下。
“屋里的东西可曾移动过?”
“没有,一切都还保持原样,等您回来查探。”
“那日将军入宫,是何时回府的?”
暗卫见蓝若倾不单没有对他责罚,反而还问起了与之无关的事情,只瞬间微有一愣,却是稍作思虑便赶紧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