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将近,接蓝若倾亲往祈乾殿的凤辇也到了南苑,此时南苑门楣上的掌史府三字也早已被皇上亲题的镇国郡主府而替代。
在众人的仰视下,蓝若倾信步坐上凤辇;凤辇四周轻轻飘起的丝穗儿只令众人隐隐绰绰间窥探到一身礼服的蓝若倾。虽然无法看的真切,但能如此近距离的旁观一二,对于寻常百姓而言也是此生无憾。
“起驾。”
随着内侍官一声传令,凤辇也便起驾。
仪仗之后,禁军与护卫军紧随其后,一行人马浩浩荡荡的向皇宫走去,人马所过之处,只觉得顾盼生辉,满地华彩。
如果说这是东周目前为止最奢华的册封大典倒也不为过。
蓝若倾的仪仗一过,暗卫便追随仪仗一路跟去。凤辇所到之处皆是人声鼎沸,万民朝拜……
只见仪驾所到之处,百姓之间都不泛有人说道:“就是当年公主及笄之礼也未曾有今日这般排场。看来皇上果然是对镇国郡主亲睐有加啊……”
“是啊,是啊……这蓝府之前还被谣传成了都城的众矢之的,谁会料到不过这么短短几日,那个毁了将军府名声的蓝若倾,就又成了光宗耀祖的一品郡主了呢,这一切还真是翻转的太快……”
“那可不是……我还听说前些日子,就是她亲自押送回了巨蟒神兽,而且那神兽还在城门口现了原型呢……好多人都说那神兽如有房高,身如船大,就连眼睛都有灯笼大小……”中年男子越说越是激动,甚至手舞足蹈的比划起来,生怕周遭人不知道那巨蟒的尺寸。
一时间人群中全都三三两两的讨论着此事,更有当日亲临现场的人干脆就如说书一般的讲了起来。只是今日说起早就没有了当时的惧意,反倒带着沾沾自喜的得意与显摆之色。
“不是说她是妖女吗?怎么又成了神兽了?”
“嘘……”说的正欢的妇人,突然朝说话之人做了一个不要声张的手势,人也环顾四周做足了样子才神秘兮兮的说道:“听说神兽都已经被请入皇宫供奉了……以后这话可不能胡说,若是神兽显灵,是要招惹祸事的。”
听闻妇人此言,当即就有人不屑一顾的反驳道:“说的好像跟你亲眼相见似的,真有你说的那么邪乎?”
“那当然!”妇人此时一副笃定之姿,只眉角轻扬的对说话之人回道:“我们家远亲就是在宫门当差的,那是亲眼所见,还能有假!而且郡主殿下将那神兽送至宫门口,还是禁军统领子墨将军亲自率队接手的呢……宫里的这些事岂是咱们寻常百姓能瞎传的!”
“啊?真的啊?那这么说那巨蟒真的是神兽现世啊!”
“你此话可是当真,莫不是胡言乱语来诓骗我们的罢?”
妇人见多数人都已听信,自然更加得意几分,只面色轻狂的对众人说道:“此话当真无假,若有半句谎言,那就是五雷轰顶的惩罚!”
百姓一见夫人竟敢发此毒誓,只瞬间就争相问起那巨蟒的情况来。说起神兽,众人总归是想多听听多看看的。既然当日无缘一见,此时能多听听,也算开了眼界了……
嘈杂声中,蓝若倾的仪驾终是渐行渐远,而她身后的百姓却是一直不曾散去,还都意犹未尽的谈天说地着关于蓝若倾身上所发生的一切……
好像每一次当世人以为她就要倒地不起甚至遗臭万年之时,好像她就突然如有神助一般的神奇翻身,甚至化险为夷,转败为胜……
一路颠簸,蓝若倾终是到了祈乾殿正院,只见数百台阶之上文武百官恭敬而立,百官过后站着各家封有品级的夫人们,再次则是禁军侍卫;道路两侧也都由重兵把守,涌路中央十里红绸格外壮阔,皇上正站殿前,皇后在侧,身后跟着贤妃、淑妃也尽是金丝华服,仪态万千。
待蓝若倾下轿,只听内侍官喊道:“镇国郡主蓝若倾觐见。”
随着内侍官的声音打破这瞬间的沉寂,只见蓝若倾一身端正礼服信步朝皇上所站方向走去。
待蓝若倾走至第一阶,便由礼者先走出来,以盥洗手,于西阶就位;蓝若倾经此才走出再至场地中,面向南,向皇上与皇后宫妃行以大礼,再朝观礼宾客行以揖礼。
这一翻跪拜之后,才继续上行,行至三分之一石阶处,然后面向西而跪坐席上。由礼司为其梳头……
经此之后,蓝若倾才能起身,继续朝前行走,而距离她不过二三十石阶的位置,便见蓝锦寒与江氏一身华服并肩而立。
看见他们两人身影的瞬间,蓝若倾的眸底只当即闪过一丝阴鹜之色,却也之事瞬间便掩藏起来。
至于江氏,则是满目得意的望着蓝若倾将近的身影……
“纵你今日风格无限又能如何?过了这里,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江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