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
“好,事成之后,以它为号。”蓝若倾递给百里晓生一支烟火,眸底的寒色也更甚了几分。
百里晓生看着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蓝若倾,实在想不通,她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只是不得不承认,此时的她要比之前更有几分魅力……
“谷主今夜就会过来,你的脚伤他会想办法医好。”
“它?”蓝若倾说着,只瞬间就双脚落地人也站了起来。丝毫不见她有一点疼痛之感。
就连百里晓生也被她此时突然的举动所惊,下意识的就朝她冷声斥道:“你是疯了吗?”
“是,快被他们逼疯了。”
“你脚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百里晓生此时已经完全发现了蓝若倾的端倪所在,只神色微眯的冷漠问道。
“如你所见,双脚都受了贯穿伤,若是没个十天半月,恐怕难以养好。”
听着蓝若倾口中所言,百里晓生的面色也跟着变化起来。只是他一双紧盯着蓝若倾双脚的眸子却如同鹰眼那般凌厉,只闪烁着看穿人心的点点星光。
“你到底想做什么?”百里晓生实在不能理解,蓝若倾此时略有疯狂的作为到底是想做什么,甚至对于手中她给的字符也产生丝丝犹疑,这个女人的脑子里到底想了些什么?
蓝若倾感受着脚底传来的钻心之痛,只漠然再次端坐回榻上。当她坐下的瞬间,百里晓生就猛地出手擒住了她的脚踝,当他抬起蓝若倾右脚的瞬间,只见那原本干爽的纱布上都已经渗透出大片血迹。
“蓝若倾,你这个疯女人……”百里晓生此时根本顾不上蓝若倾到底想做什么,但是他清楚的知道,如果君北宸醒来就见到她这副尊容,定是生吞活剥了他们的心都会有,不,不光是有这份心,而是一定会这么做……
蓝若倾感受着百里晓生不断变换着的气息,只嘴角微提的肃然说道:“只要它一日不愈合,皇上便一日不会下手。”
“你到底想说什么。”如果说百里晓生之前还只是摸不透蓝若倾为何突然的变得冷厉起来,那此时便是连她到底想做什么,或者正在做什么都一点猜不透了。
“只要我的伤势未愈,他就不会急于对我父亲出手,难道不是吗?”
“你怎么知道蓝将军是在皇上手中,而非别处?”
“他费了这么大的苦心让江氏上位,还不是为了找个替罪羔羊而已……”蓝若倾说话间,思绪便再次飘回册封大典时的情景。经过这几日反反复复的思虑,她也终是想通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一切还真是说来讽刺。
当日册封大典时,当她走过江氏与蓝锦寒身侧,只觉江氏在抚裙之时,好似有意无意的触碰过她盖在衣袂之中的鞋底。本以为江氏就是在那时对她动了手脚,然而昨日当她发现那礼服上出现的脱线时,她才幡然醒悟……
江氏所做的手脚,根本就与她伤了双脚无关,而非不过想令她当众出丑罢了。
如若不是她当时承受不住那脚底钻心的刺痛,连人和衣的摔落台阶。只怕再走上几步,整件礼服就要脱落开来……
事后若惜也查出了蓝若倾所着礼服却是由君北凌亲自命人监工礼部而制,如此若说蓝若婷会放过这份时机,那才是真叫奇怪才是。
经此细想,蓝若倾只越发肯定了一个事实。江氏根本不知她为何会伤了双脚,更不知是那双鞋子里面暗射了机关。否则她又岂会如此大费周章……
反之,真正对蓝若倾设套之人,却是完全掌握了江氏的一举一动,甚至连她在作抚裙之礼时一定会朝蓝若倾下手都算进其中,更是将她暗动手脚的位置与那鞋底机关的位置设于同处。
如此想来,整个由礼部耗资耗时打造的郡主礼服,还真是下足了血本……
百里晓生听着蓝若倾的分析,但却还是止不住质疑道:“若是如此说来,礼部接触过礼服之人不是都有可能是凶手?更何况连蓝若婷都能找到动手的机会,别人不是更加有机可乘,易如反掌。你又如何肯定这便是皇上所为?”
蓝若倾看着自己双脚的目光中只升起一丝漠然的冷意,便抬眸看向百里晓生说道:“听到这里,连你也觉得只是那鞋上出了问题?”
百里晓生看着蓝若倾面上那抹满是鄙夷与嘲讽的笑意,只觉心头悠然一顿,瞬间便捕捉道蓝若倾话里的信息。
“是太医?你的伤难道是晕倒后去了太医院所致?”
蓝若倾嘴角带笑的望向百里晓生那沉重的面色,却是没有回话。过了半响才开口说道:“我敢肯定,摔倒前伤的最重的定是左脚后跟三公分处的位置,那里上一次被潇妃伤过的旧疾本就不曾好的利索,若不是因那瞬间的痛